第47章 身世[第1页/共3页]

她不信他，因为宿世他所做的统统，都是要将她族人推向毁灭，重来一回，莫非他就会变好吗？

卫绛听他亲口说出大逆不道的话，顿时目瞪口呆。墨华用心停顿，就是想看她的反应，公然与他想的如出一辙。

卫绛不喜好尔娘，但垂垂地，她又变回了尔娘，伸出毒针，刺向本身的亲姐姐。

墨华比墨爷俊美，面洁无瑕疵，眉深目秀，高挺的鼻梁如精雕，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卫绛喜好他的唇，薄薄两抹，色若桃花，唇角一勾一挑，妖娆得邪气。

一念之间，卫绛心有点痛，刚才她看卫珍儿狼狈出丑，也不感觉欢畅。

卫珍儿这一跤摔得短长，不但破相，牙还少了一颗半。她满嘴是血，哭泣堕泪，待世人齐手将她扶起后，那撞掉的牙也被踩得找不着了。

卫绛装得辛苦，活得累。她干脆豁出去了，不要脸不要皮，随心所欲地浪荡。

卫珍儿照完镜子，哭得是梨花带雨，悲伤欲绝。李氏见之哭笑不得，也不知该夸人家技术好，牙镶得正；还是该怪人家，弄了这么俗气的大金牙。反倒三叔粗大条，见到卫珍两颗摆正中的大金牙，直夸好。

尔虞我诈的无极海，不管到哪儿都是明枪暗箭，卫绛看破了，也绝望透了。若要在此活得标致，得像尔娘一样。

俗话说姐妹情深。卫绛脑中还残留宿世，姐姐对她的好。而这辈子，重生以后，好姐姐一而再、再而三地设想她。卫绛难堪熬，挣扎过，也提示过，可终究卫珍儿不肯放过她。

卫珍儿这回完整背过气去，荏弱地晕倒在常师爷怀里。世人大惊，李氏不得不叫来卫大郎和卫二郎，让他俩帮手把卫珍儿送回船上去。

世人七手八脚把卫珍儿扶回百雀亭中，只要卫绛呆立原处，像是吓坏了，不知如何才好。

说罢，牙匠卷起袖管，翻开木盒，开端替卫珍儿整牙。卫珍儿心中窃喜，乖乖地半张着嘴，不敢再动。

说罢，三叔咧嘴一笑，用心亮出他四颗金光闪闪的后槽牙。

“卫夫人莫慌，俺技术但是出了名的，连郑老爷子的牙也是俺给他弄得，包管做得都雅。”

“快，快找常师爷过来看看。”

“再奸刁还不是落到你手里了？”

墨华无法地耸起肩，很有恶棍风采，而后他握住她的右手，谨慎翼翼地摊开她的手掌。一道凝固的血口，触目惊心。

“疼不疼？”

“费事了，可得做得标致些。”

夜色之下，他的眼已经看不出蓝，弯成新月儿时，就如这夜海，浮光跃金。

夜近阑珊，郑老爷子的寿宴还是热烈。郑府地点之处，天映得通红，远远的就能听到丝竹之声。

“哎呀！咋啦，我家珍儿出事了呀！”

船舱内的火早已毁灭，但焦糊的气味迟久未散。卫绛一闻这个味道，就想起安然、想起那件事，她从船室逃到船面上，蜷身坐在船首，孤零零的。她把头埋在双臂间，非常驰念尔娘的烟杆儿。斑妃竹制的杆，碧玉烟嘴，烟丝是琉璃界私来的，吸在嘴里一股子辛辣热味。

卫绛见到他，一改昔日冰冷。她乃至往中间挪，让出一片空位给他坐。

疼，疼了一早晨了，不过比不上心疼。卫绛抽回击，摇点头：“不疼。”

本来墨华公开里授意牙匠，给卫珍儿镶上两颗大金牙，这一咧嘴就能见金光闪闪，繁华得很。

可惜呀，上辈子活得糟糕，前十三年在病榻上，最后三年在春榻上。而这辈子仿佛也没好到哪去，到处是心机，到处是叛变。

墨华又伸脱手，悄悄地将她冰冷柔荑裹在掌里，朝她莞尔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