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骤雨[第2页/共4页]

卫绛没闻声，她望着底下世人又是鼓掌又是喝采，笑得花枝乱颤。

……

底下又有人在喊。卫绛低头看去，是安然。他又蹦又跳朝她挥手，看来正在为她焦急。

乌艚船上缆绳如蛛网，几根桅杆间都有粗绳相连。墨华就踩在粗绳上，谨慎翼翼朝卫绛靠近，一阵轻风或一个轻微震惊，别人就抖晃几下，叫底下看客民气惊胆颤。

卫千总觉得卫绛晓得本身肇事，成心躲藏。他气闷至极，一边拍桌一边痛骂：“如何会生了这般糟心的女儿。”

是娘的声音！卫绛心头一紧，低首往下看去。爹、娘、姐姐都来了。

就在世人欣喜交叉时，卫绛似着了魔，她顶风立上横杆，展开双臂凭雨淋打。笑中带哭，哭中带笑。

疯了！完整疯了！卫千总望着底下乱哄哄的一片，怒不成遏！他昂首看向卫绛，恨得咬牙切齿。

卫绛咬牙切齿，悄悄地又向墨华添上一笔帐。眼下三叔的命比婚事要紧，为了救三叔，婚事临时不提！

有人在底下鬼嚎，听声音就知是卫二郎。

墨华工致旋身，拉住粗缆绳用力一荡，人就像飞似地落在主桅杆上，然后再往上攀爬。

李氏肉痛不能言，哭泣着不作声。

死王八蛋，定是用心的！

就在这时，俄然船身一摇。卫绛差点失手摔下，她心肝吓得怦怦跳，忙不迭地抱紧桅杆。鼻尖有点凉、有点痒，她不由伸手摸。是水。

“再糟心也是你的女儿，难不成你不认她？”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卫绛不是成心在砸自家饭碗吗？！

卫千总肝火腾腾，李氏劝也劝不住，只好让人找出卫绛，先把事情问清楚再说。

卫千总骇怪万分。卫绛救了三叔，也救了卫家买卖，但他重新到尾没把她当回事。

卫千总一听更加来气，颤手直指李氏，大声喝斥：“都是你宠出来的！你瞧瞧，她现在是个甚么模样！女人不像女人样，一天到晚惹事生非，她内心可有这个卫家！”

“瞧！龙吸水！”有人大呼，声音里透着惊骇。

李氏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愣了半晌才开口道：“如何了？阿绛肇事了？”

卫绛狂摆手臂，用力吃奶的力量大呼：“帮我拦住三叔！”

卫绛持续往上爬，涓滴没有下来的意义。李氏见之心急如焚，直拉着卫千总的手，边哭边顿脚。

墨华又掷出一枚铜钱，直击海带胸口。海带昂首，他便朝他做出个手势。

“阿绛是你的女儿呀！你如何能不顾她！”

虽说卫绛是卫千总的女儿，云海洲内无人敢动，但是人没了这么久，这也急煞卫家高低。

绣鞋落下，墨华抬手恰好接住。他拍去鞋上沙灰放到怀里，持续昂首看着卫绛。思忖半晌，他又朝她大嚷道：“你乖乖下来，我们的婚事就一笔取消！”

墨华大呼，卫绛不听，反而爬得更快了。不过到了半腰，她的的双腿已发软，爬三步歇五步，趁便四周看风景。

卫珍儿见状赶紧上前，手搭在卫千总的肩头，柔声劝道：“爹爹，小妹定是另有隐情，问清楚再下定论。娘一向照顾mm不轻易，您错怪娘了。”

先前还在鄙夷、看笑话的人就和这天一样，刹时改了风向。

这回三叔定是走不了了！

飓风越来越大，三丈高的巨浪猛地拍打在船埠上。乌漕船摇摆，把卫绛甩了出去。卫绛一把抓住腰带，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