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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虞绍筠笑道，“孩子但是我的命，谁也别想动他们。”

叶昔昭便将钟离烨的话复述了一遍。

虞绍筠满带迷惑地看住他。交代些事――先是要见她大哥，以后又要交代她……如何她莫名感觉他是要交代身后事？

虞绍衡被轰动，凝眸看向她，“进宫碰到甚么事了么？”

“对。尝尝如何。”

虞绍筠又问道：“皇上还与你说甚么了？”

烈烈北风卷着他衣袂，夏季苦楚映托着他孤傲远走的身影，却自有一番道骨仙风，在尘凡，却已似方外人。

虞绍筠这才答复叶昔昭的题目：“太医虽说都对皇上的病因守口如瓶，医治有了停顿却都会来通禀。太病院院使说是请了乔宸帮手，开了个好方剂，是以，皇上的身材已在渐渐规复。”顿了一顿，又道，“如果中毒，必定是性子暖和的慢性毒，皇上又向来警悟，没事。他的病首要还是在内心――这些年一向顺风顺水，有惊无险，而到了眼下，毕竟是意难平。”

虞绍筠走到近前来，施礼以后，有些无法地看着钟离烨，“皇上如何连小我都不带？穿得也太薄弱了。”

“的确是。”钟离烨携着她的手落座，“你便是不来，我也要去找你呢，要交代些事情。”

叶昔昭认同地点一点头。换位想想，任谁也无从接受连番剧变。

听得脚步声趋近，钟离烨转头看到了虞绍筠，笑了笑，又对叶昔昭说道：“本日你回府以后，奉告永平侯，让他来宫里一趟，朕有要事与他说。”

“随你。”叶昔昭感觉，在现在而言，虞绍衡要比她更体味唐鸿笑，多余的话不需说。

虞绍衡问道：“可有甚么要叮咛我的？”

“是。去官的折子早就递上去了，皇上已同意。”虞绍衡端起茶盏，“这茶，便是代酒送他。”

叶昔昭行礼。

叶昔昭小口小口地品着茶。茶香清冽，入口绵醇，她却没奉告他。

相隔几步之遥，两人俱是脚步一滞，停在了原地。

“没有。”虞绍筠笑了笑，“何况，太后顾忌我，亲身命人照顾，让静嫔常日不得与我相见。”

这日以后，叶昔昭再没见过唐鸿笑。

虞绍筠含笑道：“去与我同住无益有害。起码无人能暗害你，有人陪你喝酒――现在你也不让女人进芙蓉苑了。”

叶昔昭发笑，“这是她感觉该做的事。”

“哦？”钟离烨悄悄笑了，“这话如何说？”

念及此，虞绍筠有一点点为他难过了。

虞绍衡身形向后，倚着椅背，对她伸脱手。

“皇上还觉得你不晓得这些，方才用这件事摸索我。”

半晌，叶昔昭逸出一声感喟。

“总比你好些。”叶昔昭扯了扯嘴角，直言问起唐鸿笑，“他是来与你告别的？”

“如此最好。”钟离烨回身，“朕归去了。”

“他现在已非昔日，操行高洁。便是我，亦无从否定。”

虞绍衡正在品茶，看到她到了面前落座，又取过一个细瓷茶杯，斟了一杯茶，递到她手里。

“云游天下，四海为家。”

几年动乱起伏，几年盘曲心路，是如何走过，他已不想对谁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