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各走各的路[第2页/共3页]
“小王爷,你可别怪我让你受委曲,俗话讲,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从屋里端出用剩的半盆冷水,一边给两人洗去脸上血污,一边感喟道:“就算落魄到这个境地,你还是有人服侍,真是同人分歧命。”
耐烦等这队人走远,徐中终究呼出一口气,持续冒雨赶路。
伴跟着轰然雷鸣,森蓝闪电划破天涯。头顶不知何时飘来乌云,倏忽降下细雨。
他背着卢渊一起往南,路上公然没碰到甚么停滞,偶尔见到小股兵士正在四周巡查,便藏身在街角暗处。
徐中怕他半路上死了,让本身平白惹上性命官司,内心也有些严峻,对他说:“快到了,你可别睡畴昔!”
“甚么?”卢渊按着眉心,脑袋里像压着千钧巨石。
喊了几声,卢渊才微微动了动,哑声问:“……我们去哪?”
徐中才说完,面前雨幕里已闪现出一座古刹的表面。斜飞的檐角塌落一块,墙壁都已班驳,但看得出范围不小,想必也曾香火鼎盛。
很多年前,徐母就曾带着年幼的徐中在这庙里居住,捱了很长一段光阴,才攒够钱搬去东街。
他一转眼,瞥见身前墙壁上四四方方的石洞,俄然认识到甚么,警戒地盯着徐中,衰弱道:“你是如何……带我出来的?”
现在满城都是抓捕他们的官兵,他毫不能回家。那样就算被抓了,也不至于扳连他娘。
“小王爷,我对你也算够意义了。”徐中蹲在卢渊面前,抹着脸上的水珠,“我晓得你是被人谗谄了,有委曲。厥后又被我……被我那甚么,诚恳讲,也够不利了。”
“城南财神庙。”
雨越下越大,水珠从徐中眼皮上滴下来,压得他睁不开眼。
徐中对这里另有印象,背着卢渊径直来到最深的一间财神殿,推开闭合的红漆殿门。
徐中皱眉看着他,伸手在他面前晃晃,心想难不成今晚受的打击太大,脑袋不灵光了?
徐中没想到他这时候醒来,愣了一瞬,一边扶起他,一边说道:“我们逃出来了。”
他一刻不敢停,踩着水花没命地疾走。
他在内里躲了很多天,等回到东街,却发明家门给人凿穿几个大洞,屋顶铺的茅草也扒得七零八落,屋子里头,各处是被砸碎的东西。
徐中刮去胡子后样貌大变,不担忧被人认出来,就只给卢渊脸上抹了抹灰,加上头发狼藉,任谁也不会把他和姿容出众的靖王联络在一起。
徐中转过几条街,下认识朝熟谙的方向跑。临到街口,脚步却蓦地一顿,拐上另一条岔道。
只是屋瓦残破不全,四周不时传来雨水滴落的轻响。徐中便又把干草铺在卢渊身上,只暴露头脸,以免他被雨淋到。
“这是……甚么处所?”冰冷的雨丝落在脸上,一向昏倒的男人竟缓缓展开双眼,他皱了眉,明显对本身的处境有些茫然。
看方才那队官兵的去处,明显已经搜过城南的几道街,一时半刻不会折转头。
徐中七八岁的时候,刚跟着他娘搬到东街。街上有几个游手好闲的半大小子,专喜好欺负人,徐中这个新来的小个子,天然成了他们欺负的工具。
没错,他徐中也只不过是一时走背字,没事理一辈子翻不了身。埋藏在心底的不循分,竟因卢渊这一句话,开端蠢蠢欲动了。
官兵的衣服不能再穿了,徐中把卢渊藏进院子里的空水缸,本身溜着墙根,摸进四周的几间屋,总算找来两套不惹眼的衣衫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