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毒医隐世[第1页/共3页]
“这约莫得归功于老郎中吧。”齐念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蹲下身子顺手扯了根长在一棵参天大树根部的齿叶草放在鼻翼边闻了闻,沉吟道:“这类草名为幻惑,顾名思义,便是它的味道能利诱民气致幻所用。且这幻惑草生命力极强,自沙地里随便莳植一棵,不过月余便能长遍整片戈壁,遇别的植物便乖乖凭借上去,不篡夺营养不与之争锋。这便是北漠国用来治沙之良方,只是这诸多好处以外最显而易见的坏处,便是它本身致幻的气味,是而北漠国人也不敢滥用。这座知名之山竟能长出远在千里以外的北漠国之物,也是挺希奇的。”
毕竟如许一个高深莫测的毒医圣手如何会甘心在这小山村中隐居避世一住便是数十载,非常值得穷究。
虽小七大了她约摸五岁,但老是很情愿对她好,偶尔征得秦姑的同意领她出门玩会儿,也是到处庇护着她,体贴她。
那段如同天国普通的恶梦的确不堪回顾,但也恰是那三年,令她贯穿了多少情面冷暖,世态炎凉,自一个怯懦怕事唯唯诺诺的小女子演变成风情万种八面小巧的头牌花魁。
在宿世,她与小七自小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好朋友,两家小院挨的近,来往也很便利。只是当时她很乖,听秦姑的话也不如何情愿出门,小七便老是上她家小院来与她玩耍,经常带些小花小鸟小兔子甚么的送与她,也甚么话都说与她听。
先是南昭国的盲哑蛇,再是北漠国的幻惑草,再说老郎中只是一介山野村夫,谁都不会信赖吧。
说不定,这便是她今后攸关存亡的筹马。
齐念一愣,双眼不由得高低打量着这个站在本身面前的少年。
齐念的目光自书中拉扯出来,却只见与他同走了大半个时候,已然深切后山当中了。她昂首望了望头顶遮天蔽日的树冠枝叶,不由得赞叹道:“以往只觉后山高大葱茏,竟未曾想这般活力勃勃,一眼看畴昔真是各处都是有效之材。”
他背着她一起向山上而去,竟似毫不吃力般的脚下生风,连大气也未曾喘一口。
老郎中似是被他骂起了怒,在屋内也咧咧了起来:“你个小兔崽子专门就吃里扒外,人家都没吭声儿呢你急甚么急,本日如果能成了,她便是你师妹了,人家现在正指不定多欢畅呢!”
这时自窗棂裂缝内滚出了一个泥封的药丸来,小七伸手去接住了,捻去了泥封回身便塞入了齐念的口中。
“来,咽下去。”他一面喂她服了药,一面转头向屋内放声骂道:“老乌龟王八蛋!你觉得大家都能像我这般任你摆布啊,你本日这么坑害念儿,谨慎秦姑晓得了找你冒死!”
秦姑虽在这山野村落住了很多年,但她是最依法守礼之人,打小就教诲齐念各种礼节全面,虽非常心疼齐念,却在这方面从未懒惰过。只因当年旧主出产齐念之时遭受难产,若不是老郎中路过她家门口闻知此事,令当时年仅五岁的小七送来一服好药,齐念也不能安然出世,直至长到现在这般大。只是可惜的是,那服药如果能早个一时半刻送来,说不定她们母女都能安然度过难关,不至秦夫人香消玉殒。
而在她十八岁时候,就在她自发得离开了苦海倒是又跳入了万丈深渊的那年,忽得听闻城外的这座小村落突罹难害,全村人都被搏斗殆尽,血溅各处,满目疮痍。歹人丧芥蒂狂的行凶以后,竟一把大火将全部村落烧了个洁净,连一丝陈迹都未曾留下。因着这么多条性命在一夜之间无端惨死,当今圣上龙颜大怒,连发三道旨意责令处所府尹必然要抓获凶徒绳之以法,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