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反击1[第2页/共3页]

凤瑶眼睛发涩，手指紧握，几近痉挛。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涓滴动静。

林妈妈守在门外，门内的事情天然清楚明白，提点道：“蜜斯心善，只要你一心向着她，并无贰心，不会虐待你。”

凤玉嘲笑了一声：“也要看她回不回的来。”细白的手指掐断了一朵野菊，嫩黄的花朵儿随风跌落在泥泞里。

凤瑶悄悄望着鲜红如火的嫁衣，黑眸幽幽，语气淡然：“你下去。”

凤瑶心中一动，自从安设好芙蕖以后，她每日都会来这里略坐半晌，与她一同绣制嫁奁。缓缓的坐起家，表示林妈妈将人请出去。

一片暗影覆盖，凤玉昂首瞥见凤瑶带着几个粗使嬷嬷站在身前，尖叫道：“你这是干甚么？还不带着你的人滚出去！”

突然，外间传来道道脚步声，凤玉舒了一口气。

凤瑶不得而知，不过终有一日，她会明白。

外间与诽谤相隔的一道屏风砸了下来，凤玉心口猛得一跳，手忙脚乱的从浴桶里爬出来。身子凉飕飕的，这才惊觉没有遮羞布。

门扉被踹开，凤玉怒道：“徐妈妈！”

恨的是谁？

凤瑶寂静不语，芙蕖是不甘的……眼底的恨意如何也欺瞒不过她。

凤玉正舒畅的泡在浴桶里，手里捧着漂泊在水面的花瓣，看着水里倒映出包裹着丝巾的头，眼底的笑容浓烈。徐妈妈说有一个巧匠，能将芙蕖头上拔下来的头发做成一顶发帽，到时候戴在头上就不消裹丝巾了。手指抚弄脖子、手臂、胸口的暗疮，大夫说是皮肤坏了，如果将芙蕖的皮肤换在她的身上……

芙蕖痛的眉眼跳动，一声不吭。

这件嫁衣是她与母亲一同绣制，即便厥后开罪几经展转，她都随身照顾未曾离身。厥后进了教坊，她日子艰巨，连活下去的勇气都落空，绝望中她把嫁衣拜托了一个姐妹。厥后她入宫，这辈子都不知能不能嫁出去，便忘了。

凤瑶目光倨傲，傲视着凤玉，目光好像寒冰碎雪。凤玉不敢正视，狼狈的拉扯着被屏风压住的底衣。

仇恨的瞪着凤瑶，眸子里幽绿的光芒似淬了毒，狠恶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凤玉死死的咬着唇瓣，不敢痛呼出声。

凤玉心中倒是憋了一团火，烧得她心肝脾胃疼。在芙蕖的眼中，她瞥见了当初日里沈楚卿的影子。

“蜜斯，奴婢没有把守好，请您惩罚！”采芙神采惨白的跪在地上，内心极其的自责。现在婚期渐近，重新做也来不及了。蜜斯是何身份？又是天家赐婚，天然草率不得。可谁知这节骨眼上，产生如许的事情？

沈家吗？

林妈妈从外间出去，目光扫过采芙手里的嫁衣，通传道：“芙蕖女人求见。”

凤瑶眉一皱，便见芙蕖将承担解开，暴露内里的一件嫁衣。

“不瞒蜜斯，这件嫁衣是姐姐存放在教坊的一个姐妹手里，她知奴婢与姐姐是本家姊妹，病逝前将嫁衣给了奴婢。现在姐姐不在人间，留在奴婢手里岂不是糟蹋了。”芙蕖另有一句话没有说，她晓得沈楚卿心系国师，如果凤瑶穿戴倾泻沈楚卿祝贺的嫁衣嫁给国师，也能变相的让沈楚卿如愿了。

屋外风雨交集，吹打着窗门，声声落在采芙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