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 豆包 六[第1页/共2页]

司湛眉梢一挑，反问了一句：“为何不是你？”他顿了顿，似笑非笑，“还是说，你感觉这该是谁的？”

他倒是想立室，朝中大臣们巴不得将自家闺女给脱光了丢到他的龙床上来。可他总感觉，本身的心是空了一块儿的。

宫中的孩子们多了，屠凤栖便请了夫子来教养他们。女人们请的还是一个极有学问的女夫子，听闻是个在草原上长大的女人，模样儿生得极好，又极聪明。年事不大，在学问上竟无能掉朝中陈腐的大臣，恰好又力大无穷，工夫了得。

年年事岁，爹娘返来的时候愈发的多了起来，到厥后宫中尽是孩子的欢声笑语，最小的孩子从总喊着“二哥二哥”的司乔，变成了喊“皇娘舅要糖糖吃”的司乔的孩子，他还是孑然一身。

司乔缠着屠凤栖去了，司湛便是号召了司慕，往御书房走。

司湛靠着椅背，手指在桌案上轻叩，连日的赶路并未叫他面上暴露多少疲态的，反倒是因着这几月的落拓，使得他并不如以往严厉。他说道：“论才气，你大哥与三弟皆是不及你。论策画，那二人便是加起来皆不如你半分，坐稳皇位，胸中无半点儿算计，迟早要引来祸端。”

待他将朝中给清算得稳稳铛铛的，司凛辰的婚期便是到了。礼部几月前便已是在筹办此事，如本年关将近，恰恰是堪堪完成了。

司慕张了张嘴，却也晓得，现在断是没有半点儿回旋的余地了。即位大典已过，他便是大昭的帝君，改不得了。

小女人家家还不懂事儿，便拽着二哥的手嚷，今后长大，她便要给二哥当娘子了。

司慕面上暴露几分挣扎来，“可大哥岂不是……”

司凛辰的大婚非常昌大，红妆十里，普天同庆。汤圆儿巴巴地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女人，自是喜得合不拢嘴。而司归亦是满脸忧色，便在那日，他同安王家小女人的婚事，亦是定了下来。

司乔撅着嘴巴，鼓着腮帮子，愣是没有再去理睬司湛。

司凛辰忙着讨岳父欢心，早便是拎着司归去丞相府了。虽说大婚期近，但司凛辰夙来不讲究，愣是每日往丞相府跑，半刻都不肯停下来，活像丞相府招的上门半子。

而大哥与三弟……确切不是当天子的料子，那二人皆是纯真的，若非是现在的昭都还是安宁，只怕迟早要遭人算计。

他不肯去迟误了人家闺女，便唯有日复一日的等着。

但所幸贰心不坏，又是颠末事儿的，待家人更是刻薄。现在天下已是司家的，他司湛反倒是没了畴前那等“舍己为人”的情怀，又大略是年纪大了，竟感觉天下再好，到底不如自家过得好。

话虽如此，但若他在旁帮手，总还是能保住大昭的。

司慕将圣旨给取出来，面上不解：“为何是儿臣？”

小豆丁们对女夫子非常佩服的，整日在司慕跟前念起那女子来。有一日司慕耐不住猎奇心，便是远远地瞧了一眼，偏便是这一眼，竟使得他再不能健忘。

父子二人一起无话，直至进了御书房，司湛方是问他：“这天子但是当得顺利？”

可没过谁赔偿了一个皇位的呀！

司慕笑笑不语，而后过了几年，又亲身送了那嚷嚷着要给二哥当娘子的小丫头出嫁。他背着小丫头出阁，独一的公主在他的耳边温声细语地说，二哥要从速立室，莫要给百口拖后腿了。

“你大哥志不在此，他巴不得你来背这个锅。我早已问过他，这亦是他的意义。你娘说你吃过很多苦头，我虽瞧你不大扎眼，这便当是给你的赔偿了。”

原觉得司慕断不能超出了长兄继位，他们还曾多次摸索，言语间不乏引诱。司慕虽是回绝了他们，心底里却也多留了个心眼儿，现在即位，自便是能光亮正大地清算这伙吃着大昭的粮食，却想着大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