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第2页/共3页]
黎氏的神采这才都雅了些,她快步走到床边,悄悄推了推顾九曦肩膀,道:“快躺下,天还凉呢,你又才泡了水。”一边说着,一边又给顾九曦盖被子。
“还好不烧,”黎氏松了口气,不过还是眉头舒展,“一会药就好,喝了再睡。”
“木静可拿到顶针了?”顾九曦想想还是有点不放心,道:“她方才冒莽撞失出去,可焦急了。”
“你这嗓子,也别说话了。”黎氏感喟,“方才大夫说了,要好好疗养上几个月才不会落病根。”
活了两辈子的顾九曦已经不太记得了,当年做女人的时候,跟家里的姐妹们起抵触能有多大的事情?
姨娘是家生的奴婢,只要一个哥哥在老宅看家,她是庶女,她们两个加起来的分量乃至比不上祖母身边得宠的嬷嬷。
顾七巧但是三房的嫡女,嫡母娘家万贯家财,甚么好药都能往她脸上擦,搁在她身上,也许用不了半年就能全好了。
阿谁但是亲妈,并且顾七巧下月便是及笄,谁能想到她们用了这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体例。
顾九曦这才放手。
见女儿好久不说话,黎氏有点焦急,“早晨你父亲返来必定要问的,另有太太,祖母,你总得跟我说说究竟是如何回事!”
黎氏转头看了看她,半响才道:“我那儿有,你跟我出来。”
木静方才出去,必定不是因为闻声屋里的动静,而是嫡母要她拿走屋里的针线篓子。
顾九曦悄悄点头嗯了一声。
大要上和和蔼气的,特别是在祖母面前,嫡姐端庄风雅,她这个做mm的也是懂事体贴,不过暗里里,另有为了花圃里的一朵花明争暗讽的时候。
呵呵……顾九曦双手握拳,彼苍有眼!
地上的灰擦在脸上,再悄悄擦一层墙粉,就是被打过的青色;如果用褐色的眉粉做底色,再上一层粉色的胭脂,不就是陈年的疤痕了吗?
黎氏听着女儿沙哑的嗓音,又瞥见她脖子上那两个已经成暗红色的印迹,眼神暗了暗,将女儿抱起来搂在怀里,悄悄拍着她的背,“不痛,喝了药就好了,一点陈迹都不会留的。”
“姨娘,她说太太要把我们都发卖了。”
黎氏一进屋就瞥见女儿面露痛苦之色,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非常担忧,两步走到床边,伸手去摸顾九曦的额头。
“但是又不舒畅了?”
她也是被人算计了一次,支出了几条生命的代价,第二次经历的时候才气想明白这里头究竟是如何回事。
“姨娘,”顾九曦躺在床上,拉了拉黎氏的手,道:“木静说纳鞋底,溺毙针用。”
黎氏的这番话一下子翻开了她的影象,大伯母家里的表哥……真的有这么小我,并且不但仅是她跟顾七巧,顾家好几个豆蔻韶华,情窦初开的女人都对他有那么点意义。
如果重来一次还能被人算计到,那她也不消再活了,还不如直接去死了事。
黎氏笑了出来,又去给顾九曦倒了杯水。
这也不能怪她们,顾家一共三房,但是子嗣薄弱,跟她们一辈的男人也就两个,以是见了大伯母娘家的表哥,内心不免起些波纹。
顾九曦的深思被黎氏的声音打断了。
木静不过才十五六岁,笑得非常天真,有她这个年纪特有的浑厚,但是顾九曦上辈子在皇宫见很多了,晓得笑得越是甜美,越是毫偶然机,背后捅刀子就更加的要人道命。
不消酝酿,眼泪便下来了。
木静仓猝低头,道:“方才在廊下闻声屋里有响动,这才出去的。”
木静翻了几下,道:“这儿看不清,我去外头看看?”说着,就想拿着顾九曦的针线篓子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