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腑肺之言[第3页/共4页]

商韬双眼瞪向商琴：“别岔开话，所谓手帕交，不过是小女孩儿聚一起说谈笑罢了，你娘是爱哭性子，你姑姑又是个大咧咧胡涂人，都不是跟你交心人选。本来这些话该是你娘来讲，偏我又怕她一开口，提起你离群索居事又悲伤落泪。交上两三个老友，谈天说地，不比你有事闷内心强？“

商琴手上捋着腰上丝绦，迷惑道：“姑姑，我这打扮过分了？”

商韬叹道：“若你不晓得，返来后痛哭一场，闹着不肯再去，我与你娘才安了心。畴昔了，全将那些太太、女人们当个西洋景看，若内心过分意她们，那才是傻子。天晚了，归去歇着吧。”说完，先一步前头走着。

商娘子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道：“这可如何是好？女儿家还没说亲呢，若结婚了又没那东西，如何解释得清楚……”

朱轩端了面盆放红木盆架子上，笑道：“幸亏太太记得，我前儿个翻了一翻女人柜子，公然一件色彩光鲜衣裳也没有。”

“是，官人叫琴儿早些歇着，免得明日没精力。”商娘子又看了商琴一眼，抿紧了嘴，自发亏欠了商琴，毕竟本来商琴该是收到帖子去这等茶会，而不该是跟着旁人一同去。

“那里事，早有人抖落出来了。”商大姑凑到商娘子耳边低声嘀咕，“毓秀郡主一出世，她前头两个远亲哥哥便前后病死了，靖郡王怨她克兄，不大理睬她。毓秀郡主为讨靖郡王欢心，求郡王妃叫她学骑马，好给她们娘儿两个争脸，终究练得一身好骑射工夫，叫靖郡王对她刮目相看。可惜一次跟着靖郡王打猎，返来就见亵裤里见了红，王妃查抄了一番，见是毓秀郡主红顿时破了。”

“……莫不是女儿不孝，偶然间叫爹爹苦了？”商琴谨慎地问，她自省除了钗钿一事，并没有给商娘子、商韬添上甚么费事。

商琴特长那襦裙上一打，点头叹道：“可见上一世我刻苦太多，留下弊端也多了。”秦淮河上，她那里敢穿光鲜色彩去招蜂引蝶，避都不晓得如何避呢。

弹劾奏本跟冉家请封世子上书递上去都石沉大海了，谢弘嗣、冉侯爷、冉太太、谢大奶奶等人都不免焦急起来，就连谢璎珞，也顾不得去计算月月红母子三个，紧催着谢蕴、谢弘嗣上折子替冉瑞成讨情。

虽不似理亲王假想那样叫冉瑞成跟谢弘嗣厮打,但冉瑞成将将来岳父拉上马并打一拳事，已经被世人瞥见，天然，早已筹办好弹劾奏本便呈上去了。

商韬收敛了脸上笑容，正色道：“如何能不苦？不独我，就连你娘亲也是，想你这般大了，只熟谙身边几个丫头，其他小姊妹、手帕交一概没有，太孤介了。”

商大姑低声笑道：“这就是家家都有本难念佛了，毓秀郡主生得跟画上仙女一样，可惜没了红，教她骑射徒弟、出去打猎跟着侍从可不都是男人，除了靖郡王妃，哪一个肯信她是顿时跌破？还不要编排挤很多刺耳话来。自那今后，毓秀郡主生出这怪性子，看不得旁人涂脂抹粉‘媚谄’男人，就好似盘算主张自梳普通。她性子又怪，嘴上又不饶人，获咎了昔日姐妹，借着太后大寿姐妹们都来京里了，可不就叫这事渐渐地传开了。”

这辈子她早风俗了，不想本日商韬竟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