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吴氏道喜[第2页/共4页]

绣金莞尔一笑，这二房院子里，也就吴姨娘这么一个肚子里没有弯弯肠子的人了。虽同为二少爷的姨娘，绣金倒是并不讨厌这个吴氏，相反另有些怜悯她。

“当然是真的，句句都是真的！”绣金笑道。

绣金俄然觉到手里镯子的分量重了起来，绣金并不缺这个镯子，她算是个有脸面的姨娘，不短在财帛上。这镯子送给绣金，连锦上添花都不算，但是对于吴姨娘，这但是很大一笔钱。

主仆二人又推心置腹说了会话，外头一个小丫头来报，“吴姨娘来了。”

听绣金这说，吴姨娘脸一红，怯生生问：“真的么？”

兰儿忙摆手，道：“这不怪您，您也是有苦处的。当初您喝着二少奶奶送的避子汤，感觉身子不舒畅，就叫奴婢偷偷拿着药渣，趁着出府探亲的工夫，去药铺问了大夫。大夫说这避子汤下的料极重，性子极寒，如果耐久服用，不但会导致毕生不孕，还会让人身材衰弱，活不到三十岁就会沉痾而亡。这虎狼之药，您再喝下去，别说怀孩子了，连命都没了。这事如果搁在奴婢头上，奴婢也是得冒次险的，反正都是个死，也许剑走偏锋另有条活路。这是二少奶奶逼的您没路走，不怪姨娘阳奉阴违。”

兰儿排闼出去，绣金忙站起来。还不等绣金扣问，兰儿走过来，笑道：“恭喜姨娘，成了！”

“就算钱妈妈，同我算是亲厚的吧，她现在承诺照顾我和孩子，不过也是看着无益可图的份上，才应下来的。钱妈妈的死穴就是她那嗜赌如命的儿子，她瞧着我将来能帮上她，才会承诺帮我。不过如果我们不争气，钱妈妈是毫不会冒死帮我们的，当时候她忙着抛清干系还来不及呢。兰儿，我们左边是天国，又边是深渊，脚下是刀尖，现在我们就是在刀尖上走着，一步都不能错，不然就是万劫不复，晓得不？”绣金神采凝重，道：“你凡事要多留个心眼，甚么话能说，甚么话不能说，甚么事能做，甚么事不能做，你内心要稀有。对着那些丫环婆子，只说二分话，这二分里，还得搀着七分假。那些可都不是善心的人，你内心得稀有。”

“快请吴姨娘出去。”绣金叫兰儿扶着她起来，亲身去迎人。

那红布包里头包着的，是个精美的小红肚兜，绣着喜庆的年画娃娃。料子固然不是顶好的，但是瞧那针脚，一看就是用心缝制的。

两人落座，吴姨娘绞着帕子，显得有些拘束，看着绣金，口气诚心，道：“mm有了身子，我是来给mm道贺的。”说罢，摸摸索索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金镯子来，塞到绣金手里，道：“mm莫笑话我，我归去翻了翻，也没甚么拿得脱手的东西，就这个金镯子还算能勉强送给mm当贺礼，mm莫要嫌弃。”

兰儿歪着脑袋看着她，绣金持续道：“我如果天真到存着这份怀旧情的心机，我早就死在莫家了。你觉得姚家就够凶恶，一个不谨慎就被打了罚了乃至卖了丢了性命。可同莫家比，姚家的确就是承平乐土！毕竟姚家是大门大户，端方森严，又讲脸面，主子们都是讲事理的。可莫家分歧，莫家是商家出身，哪跟你讲那么多端方？那处所的确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这只小金镯子，对于吴姨娘来讲，算是极其贵重的东西了。

绣金这才对劲的点头，道：“这就对了。”而后又叹了口气，眼神有愧色，看着兰儿：“我这也是逼不得已才兵行险招，还扳连的你为我担惊受怕。若非我执意要怀孩子，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危急四伏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