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年夜饭[第1页/共2页]
连翘不作声了,半晌,才低低道:“莫非就如许让人白白欺负了不成?”
三间青瓦红墙房,宽广的农家院中地上覆了厚厚一层积雪,看家的大黑狗踱到门口,懒洋洋的吃一口破碗里的骨头,仿佛被寒气冻极,又缩回窝中。
白芷点头:“你我都是女人的丫环,我莫非不想女人好?只是京中迟迟不来动静,不知女人还要在这里呆到甚么时候?日子短了还好说,可你看现在已经是第四年了,老爷可有差人来过问一声?如果还要长悠长久的住下去,你与他们起争论,最后刻苦的还是女人。”
“约莫是戌时。”白芷道。
死过一次,宿世各种不但没有烟消云散,反而记得非常清楚。四年前母亲归天,云游来府上的羽士一眼便算出她八字极硬,克夫克母,实在是天煞孤星之命。蒋权本想将她送进家庙,一身青灯古佛,恰是蒋素素跪下来讨情,蒋权才窜改主张,将她送进了乡间的庄子。正因为此事,蒋阮对蒋素素向来存了一份感激,现在想来,在这里受人凌辱,全都是拜蒋素素母女所赐了。
屋中又堕入沉寂,只要柴木在火中收回噼里啪啦的零散声响。两个丫环兀自扇动手中的扇子,无人重视到床上的人已经醒来。
庄子交给张兰一家打理,张兰此人贪财鄙吝,又极其凶悍,常日里没少指桑骂槐欺侮蒋阮。张兰的丈夫陈福更是好吃懒做,整日酗酒的赌鬼。这两人有一儿一女,儿子陈昭好色至极,女儿陈芳刻薄刻薄,蒋阮来的时候带的很多金饰珠宝,不是落入张兰手里,就是被陈芳骗走。十几日前蒋阮不慎落水,也是因为在水池边陈昭对她脱手动脚,蒋阮不堪受辱本身跳入水中。陈昭见闯了祸忙逃脱,等连翘和白芷叫人来将蒋阮救起来后,蒋阮已经不省人事。
这边觥筹交叉,热烈不凡,与此同时,农家院最里间偏僻的一间院子冷冷僻清,独一的一间房中,屋中烛光暗淡,仿佛顿时就要灭了。
连翘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白芷,我真不知你竟然这般怯懦。这家人是个甚么身份,我们女人又是甚么身份,不管女人产生了甚么,依女人的身份,就断不能让这些劣等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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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她从榻上醒来,白芷和连翘大大松了一口气,自落水后蒋阮已经昏倒了十多日,大夫来过都说有力回天,张兰家的乃至都出门探听棺材后事了,谁知她又醒了过来。连翘握着她的手大哭一场,直说老天保佑,蒋阮却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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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见蒋阮半天未动,迷惑的低头,正瞥见蒋阮眸中有眸中情感一闪而过,转而抬开端,微浅笑起来。
恰是大年三十,门口贴着五谷歉收的彩色年画,屋檐下垂着三只大红色的胖灯笼,内里传来爆仗的声音,屋中人谈笑晏晏,适逢一年年夜饭的时候,虽是农家菜,八大件却也做的讲究,荤素搭配,香辣豆豉蒸鲈鱼,老佛爷红烧肉,茶卷烟熏鸡,五彩茄丝,羊肉大葱饺子,祈福喜虾,四喜丸子,金玉合座。中间摆着一壶酿的极醇厚的高粱酒,明显仆人家家道敷裕。
“你…”扇扇子的丫环叹了口气:“你且收收倔性子吧,这家人即使欺人太过,我们现在却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真起了争论,亏损的还是女人。”
蒋阮记得很清楚,当初本身醒来并没有这般早,醒了后就落下病根,更首要的是不久内里就有风言风语传来,说她小小年纪便会勾引男人,令媛之体不自爱,主动勾引陈昭不成才掉入水中。想来也是张兰的手笔,倒是把统统的污水都推到她身上,拜这盆污水之名,今后蒋阮面貌见长后,也才落了一个妖女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