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还君玉佩[第2页/共3页]

她安闲房中缠绵固结，情思倒置，却不知一墙以外，那季秋阳也正在卧房以内，对着一窗明月，连声感喟。

夜间，傅月明吃了药，兀自不睡，只在床畔静坐。那一碗蛋花汤倒引她忆起上一世季秋阳教她百般鲜花肴馔一事，他叫小玉做这汤水与她，便意在传话与她，他仍然记得上一世的情分。但是他既然还是旧情未改，却又为何前番那般冷心绝情？

小玉见她总算肯吃东西，心中欢乐，也就不再多言，赶紧走到外间去热饭。打发傅月明吃了饭，她自家走到园里，在地上四周寻觅季秋阳所说的菊花脑。本来此物是一味野菜，坊间并无售卖，园里倒是长了很多。她自幼侍弄花草，故而认得。只一个时候的工夫，公然采得一大捧，送到灶上，叫上灶的媳妇炖蛋花汤。

傅月明听了这话，心内思道：你既生断情之念，又何必拉着我不放。拿着我的东西不还我，那是我平日里戴在身上的，一时被故意之人瞧见可如何好？

小玉传闻，又气又笑，说道：“先生这话才是没有事理，一个大男人如何好拿着女人家的东西不还的？”季秋阳不肯与她胶葛，只说道：“我没工夫同你厮缠，你归去罢。奉告你家女人，若她当真想要，那就本身来找我。”说毕，抬步欲去。

本来，傅月明虽吃了几剂汤药，病已有了转机，然因内心挂着事，每日茶饭庸餐，水米不进，身子没了元气，那病就好得慢了。本来一个好好的才子，竟给磨得面黄肌瘦，病容残损。小玉看在眼里，心中焦心万分，但是这事是不能张口出去说的，常常夫人问起来，也只好拿话敷衍，倒受了几日的斥骂。那桃红又是个不通风月情|事的，有话也难同她计算，只幸亏暗里拿话与女人开解，劝她撂开手罢了。傅月明是个痴心女子，那里听得出来，还是是闷闷的。她只在内心焦急，窝了一肚子的闲气，本日抱书过来，正撞在她的气头上，一通火天然全发在他身上了。

旁人临时不提，季秋阳连着几日不见傅月明出来走动，内心就有些奇特，又想到日前她那神态很有责怪之意，更是七上八下，心神不宁。

到了晚间，那汤水得了，小玉便送至傅月明跟前。傅月明见这汤水清澈见底，菜叶湛清碧绿，蛋花莹白嫩滑，吃了两口但觉余香满口，只回味略苦，倒非常清爽，确是平日里爱吃的口味，不觉便将一碗汤吃了个罄尽。小玉瞥见，忙说道：“灶上另有，女人若嫌不敷，我再取来。”傅月明摇了点头，将碗一推。小玉见状，便同桃红清算了碗筷。

自傅月明病了，因陈杏娘有话，女人想吃甚么，灶上尽管做，开消的账目都算到上房去。故而那媳妇子见小玉来讲，更不问别的，就把东西接了畴昔，清算造办。

这日，陈昭仁下了学，他在书房闲坐，便问道：“为何迩来不见月女人？虽说天热，却也好些日子不出来了。”陈昭仁一面清算纸笔，一面就说道：“先生有所不知，我那表姐得了热感冒，迩来只在屋里养病，故而没有出来。我母亲本也说要来看望的，只是我祖父迩来也得了热病，奉养汤药的走不开。”季秋阳听闻傅月明病了，心中非常孔殷，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渐渐套问她抱病的启事并病情等事。何如陈昭仁是一男人，进不得女人的内室，里头的事儿也都是听丫头小厮们说的，晓得的不甚详细。季秋阳无法之下，只得打发他先去了，又喊来抱书，叫他去探听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