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房中议事微修[第1页/共3页]
她这话倒不是凭胡想起的,上一世唐睿在自家住着,与她姊妹二人混在一起,平常起坐饮食俱在一处。光阴久了外头风言风语,不独本身,连着傅薇仙的名声也坏了。掉队父亲招赘,唐睿一投即中,便有这上头的原因。如此,也是正中了傅琳娘母子的下怀。
那傅沐槐因与胞妹分离多年,想到这骨肉嫡亲即将相逢,心中欢乐无尽,只在屋里走来走去,忽又说道:“他们这一来,拖家带口的,又要在这里长住。外甥是个男人,也就罢了。一个太太带着两个女人,须得几个丫头服侍才算妥当。明儿叫刘婆子来,有好丫头买上几个,留着给她们使唤。”说毕,看了傅薇仙一眼,又道:“就是薇仙,也得要两个丫头使。她屋里现在只要一个荷花,年纪又太小,希冀不上的。”
本来她自酒宴一过后,在家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中深恨傅月明,处心积虑只想抓她的错处。今见她说出此话,又素知傅沐槐看重兄妹交谊,当即便拿言语出来调拨。
傅沐槐倒未曾推测此节,听她如此一说,心中也觉有理。正要说话,不防田姨娘在旁插嘴道:“大女人这话就差了,男女之防那是对大人。你们现在才多大点儿年纪?何况又不是叫你们在一张床上睡觉,怕怎的?姑太太一家子来投奔,如何好叫人家拆窝子的?再者说了,那又不是外人,是你的亲表哥。俗话说得好,姑舅亲姑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很多年不见,好轻易到了一处,不说团聚了热络热络,倒把人往外撵?真是小孩子不懂事!”
傅沐槐听罢,倒无甚贰言,傅月明本就随在女学里读书,因着生了场病,他佳耦二人再不放心她出去,现在只在家闲着。若能得个先生上门教诲,那天然再好不过。正要发话,却见傅薇仙浅笑道:“刚才姐姐还说,表哥住到家里来,男女稠浊多有不便。这会子来个先生,与姐姐同秋华姐姐在一屋里读书,就无妨事了么?”
傅沐槐不解其意,便说道:“天然是要住在我们家里的,还能往那里住去?我们家虽比不得朱门大户,空屋子也另有几间,你姑妈一家子统共也没几口人。”傅月明笑道:“话不是如许说,姑母住到家里来天然是没甚么的。只是表哥固然年小,究竟也是个男人。咱家宅子不敷通俗,家里头进收支出的不免遇见,平常起坐也多有不便。天长日久的,再叫外头那起贩子小人挑三说四的弄出些闲话来,伤了我们家的颜面。”
世人听了这话,都不睬论。傅薇仙因着母亲说错了话,又被斥责,脸上丢脸,便有些坐不住了,又不好走的,坐在凳上闷着头一声不响。田姨娘被傅沐槐斥责得面上红一块白一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目睹无人理睬,干脆躲回房里去了。傅月明只同陈杏娘低声私语些小事,一时屋里竟没了声响。
傅月明坐在一旁听了半日,心中早已猜到此节,又料准了父亲必定要将姑母一家接来。虽则心中不肯,但本身年小言轻,又没个确切的来由,即便硬劝,父亲也决计不会服从。便在一旁静坐,直至事情定下,方才开口浅笑道:“敢问父亲,待姑妈一家到来,要请他们住在那边?”
陈杏娘又说道:“既做了这个主张,你便写封信,明儿一早托人快些送到姑苏去,不要使得女民气焦。”傅沐槐正在欢乐,随口便道:“这是天然,mm来信上也说预备一家子迁返来,待下剩的那些货色发卖洁净,便即上路。”陈杏娘听闻此言,鼻子里笑了一声,没再言语。
傅沐槐却长叹了一声,说道:“恰是说这个,妹夫实在不是做买卖的这块料,那两间铺子本日赚五个明日赔十个,不过是硬挺着罢了。待妹夫发丧时,家里早已欠下很多内债,mm为了还债便令家下人将铺子卖了,一应货色皆贱价出售,这才理清那些债务。现在他们家中已是坐吃山空,再没个生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