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恩爱[第1页/共3页]
二人开了房门,却见屋外早已红日当头,逼近晌中午候。幸亏季秋阳父母早逝,并无公婆等着新妇拜见,此地又是季秋阳临时寓所,并无几个家人。二人便皆不在乎,只是早餐免了,只叮咛厨房备办午餐。
季秋阳见她问起,便将本身如何寻得古方,如何起家一事讲了,就说道:“我家中祖上原是炮制胭脂水粉的徒弟,很有几样古方传家。世道清平,这承平乱世人吃穿用度便讲究些,水粉的买卖也就非常好做。我祖爷爷积累了些财帛,便将我太爷爷送入书院,扶养他读书。我太爷爷倒也是个科考的料子,科举入仕,就此弃了制香一道。但是家业传至我父亲一辈,却倒垂垂陵夷。我父亲又不善仕进,倒被人下了些绊子,丢了官职,赋闲在家。掉队不上三年,他得了个恶疾,就此不幸离世。我母亲同父亲一贯最是恩爱,自父亲过世,她日日哀戚,身子日渐式微,也就跟着去了。待办完丧事,我家中已是一贫如洗,再没有多一分的财帛。上一世,我便也是为此离家游学,才到了徽州。到得这一世,我自思不能再蹈宿世复辙,一时又无别的生财之道,只好再将家中那几张方剂翻了出来。虽是我自来不识此道,但幸亏我这小我有个好处,但罹难事便爱揣摩。这又是我传家的技术,虽则已无人会了,但炮制的诸般讲究,在家传的几本旧书倒讲的大小靡遗。我自家揣摩了一番,渐渐贯穿了此中的诀窍,又翻了些旁的册本杂录,撰了些新奇方剂,倒是人间没有的,这买卖却就如许做开了。”
傅月明见他说的慎重,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试着问道:“那我与你赔罪?”季秋阳又点头道:“不成,你这般猜忌了我,随便陪个礼与我就想告终,那却不可。”傅月明见他是当真动气了,也是无可何如,这事儿又是本身无礼在先,只得说道:“那你说如何是好?”季秋阳淡淡问道:“论我要如何,你都肯依么?”傅月明点了点头,季秋阳莞尔一笑,便在她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傅月明只听的面红耳赤,将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斥道:“我还道是了不得的事!竟是这等荒唐行动,也难为你能想出来!”说毕,便睨着他道:“你是一早就起了意,蓄意拿话来将我的。捉了我话里的空子,就来玩弄人。以往看你是个谦谦君子,想不到你竟如许奸猾。我们才结婚,你就如许欺我,今后还不知要如何呢!”
傅月明说道:“这却罢了,我们傅家祖辈居于此处,家中财产也都在这里。你俄然要他们放弃根底,走到京里去――虽是美意,他们倒是必然不肯的。”说毕,略停了停,忆起出嫁之前母亲的一番言语,又说道:“何况你在京中仕进,凡事须得谨慎。何必平空弄出些事端,叫人嚼说闲话?这事儿你凡是做出来,世人不说你美意,倒嘲笑你惧内畏妻,岂不令你面上无光?”季秋阳听她一番为己之言,内心非常喜好,遂拉过她的手握在掌中,笑道:“这话倒是不假,与其做这些小事,不如早些为他二老持续香火是端庄。”傅月明闻声,颊上微红,虽有些不美意义,还是轻声问道:“这事儿,你竟不忏悔么?”语毕,不待季秋阳回话,便又说道:“傅家只我一个女儿,我母亲倒罢了,父亲倒是打着招赘延嗣的主张。我晓得你是为结婚起见,不得已承诺了父亲。但想你是个要入朝为宦的人,却要把头胎孩儿过给老婆娘家去,内心总该有些不痛快。就是人前提及,也是没有光彩的事儿。你若当真有些不肯,直告与我便了,倒也免得今后我们伉俪之间猜来度去,反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