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婚期[第2页/共3页]
傅沐槐听闻此言,倒也欢乐,又诘问道:“倒不知贤婿这宅子见在那边?”季秋阳见问,自忖同傅月明结婚期近,也无需坦白,便直言相告道:“不瞒岳父、岳母,城中那间脂肪铺子焕春斋,便是小婿薄产。那铺子后间原带着一间宅院,现在小婿既要结婚,天然居于彼处。”
世人见状,赶紧安慰了一阵。
光阴仓促,弹指便是初十。
白日里,这女家除却新娘打扮倒也并无多事烦累。纵有些族里的姊妹,近邻的女眷前来道贺,也都由陈杏娘陪着在花厅坐。傅月明独个儿在屋中端坐镜前,喜婆便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柄自家年青时用过的桃木梳子,替傅月明梳头。其间民风,喜婆所使梳子,须得是一名年高有福的妇人用过的方可,也为讨吉利起见。
傅月明耳里听着喜婆口里的言语,看着镜中如花人面,不由嫣然一笑。这等景象,她上一世也曾经历,但是彼时所适非人,那高兴之情也是淡淡的,宽裕羞怯倒是充塞胸怀。待到婚后,那唐睿害怕傅家家长,开初的日子倒也差能人意。但是伉俪白天相处,总如那年关时的官样文章,了了公事也就罢了。掉队待傅家二老弃世,她更是度日如年,日日以泪洗面,那里曾尝过半分敦伦之乐?现在此景再历,重披嫁衣,所嫁之人倒是本身极中意的,表情自也迥然分歧。想及季秋阳其人,傅月明不免喜上眉梢,霞晕双颊。
陈杏娘一面笑,一面道:“一晃眼的工夫,我的小月儿就长大嫁人啦。好似昨个儿你还爬到前院那棵树上摘酸果子吃,今儿就穿戴划一要出阁了呢。”嘴里笑着说了,眼里却禁不住滴下几颗泪来。
话音一落,便见陈杏娘一身盛装,自外头走了出去。傅月明赶快起家,陈杏娘走上前来,拉着她的手,重新到脚从脚到头仔细心细的打量了一阵。傅月明叫她瞧得不美意义,低低道了一声“母亲”。
这喜婆手持梳子,满面笑意,挽起傅月明的一绺青丝,自上直梳至发尾,口里便念叨着些吉利词儿:“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女人子孙满地,四梳……”
傅月明闻声这等讨巧舌语,内心倒也喜好,便开口轻声道:“多谢婆婆吉言了。”
陈杏娘看着小玉同桃红穿戴划一的告去,便说道:“这两个,你都带了去?”傅月明点了点头,说道:“桃红跟我久了,晓得我的脾气,奉侍起来便宜。小玉聪明聪明,可替我省很多事。”陈杏娘也点头道:“这般也好,免得你畴昔没个可靠的人使唤。”言罢,又向傅月明一笑,自袖里掏了一本手掌大小的黄旧册子出来,递与女儿道:“你且好生瞧瞧这个,看了先别羞恼,等我渐渐儿的奉告你。”
待小厮奉上茶盘,傅沐槐便问道:“贤婿同小女结婚期近,不知贤婿将新房预备在那边?”说着,略停了停,又笑道:“贤婿勿怪,昔日我观贤婿只是客居,并没个必然的居处。倘或贤婿有甚么难言之隐,宿处还未曾稳妥。我家中早已盘下了一处庄院,虽在乡间处所,倒也算清净。倘或贤婿不弃,可权作一时处所。”本来,他见季秋阳送来聘礼丰富,与其昔日单寒之景迥然分歧,心生迷惑又不好直言相问,便以此话摸索。如若季秋阳当真居无定所,傅家一早购置下的庄院原便要送与女后代婿的,现在与他们充作新房也未为不成。但若季秋阳当真有所坦白,两家攀亲期近,也需一个交代了。
傅沐槐见老婆如此讲来,倒也没话可讲,只得拥戴两句,半晌才道:“既是你执意,那月儿过了门,你可要好生相待。倘或叫我们探听出来,你有虐待她之处,我们佳耦二人可不管你做甚么官,拼了命不要也不会容你胡为。”季秋阳闻听此言,长身作揖,寂然回道:“小婿得月明为妻,自当爱若珍宝,如有半丝不到之处,必定天诛地灭,人神共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