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外交的较量[第1页/共3页]

二十八岁的森有礼,当然也不是等闲之辈,此人秃顶,1847年出世于鹿儿岛,十八岁到英国伦敦大学留学,返国后痛感日本教诲掉队,出专著《日本教诲题目》开启民智,按现在的标准,他的学问达到了博士水准。他还在美国华盛顿呆过三年,当驻美大使。中国的第一批留美小童,1872年才派出,森有礼如许的交际人才,在当时的大清国,没有敌手,可惜他碰到了宋骁飞。

宋骁飞仍然很淡定,买一艘恐惧号估计也就六七十万两白银,日本人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因而问:“叨教恐惧号当时挂的是日本旗还是英国旗?”

宋骁飞内心暗想,西乡从道切腹找日本国会要钱租兵舰,翁同?却卡着淮军的军饷不发,这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呀！再一次说了然晚清的吏治已经烂到根里,他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对刘铭传说:“归去和谈也好,我给刘大哥当翻译,此次和谈,毫不再让日本人再占便宜。”

刘铭传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能像客岁西乡从道攻打台湾一样,以匪贼的名义先去打日本,胜利了再请朝廷追认吗?”

刘铭传不懂科考船是甚么东西,宋骁飞说,科考船就是科学考查船。刘铭传问,甚么是科学?在场的交际职员交头接耳,嘲笑刘铭传不懂科学。这场面让宋骁飞也有点难堪,毕竟“德先生”和“赛先生”要四五十年后才被国人熟知,他一时也不知如何跟刘铭传解释甚么叫科学,便说:“日本人说的科考船,就是去取淡水的船。”

刘铭传说:“我也不想撤兵,明天的胜利都是兄弟们用鲜血和命换来的,我恨不得打到东京去,像当年灭长毛一样把日本给灭了。但兵戈需求真金白银,此次败北日本军,淮军也伤亡近千人,发抚恤金破钞了一半军饷,带来的十万两白银的军饷很快见底。悍将也难带无饷之军,时候一长,必定会出乱子。”

宋骁飞见森有礼前,复习了容蓉借给他的有关国际公法的书,换了一件极新的灰色长袍,就和刘铭传去保定的直隶总督府,等着森有礼来较量。

宋骁飞说:“刘大哥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朝鲜是中国的小弟,进犯朝鲜就是打中国的脸,宋骁飞反击道:“国际法我也有研讨,即便日方兵舰是去龋水,按照国际法,近岸十里之地都属于本国国土。朝鲜的火炮,在坐的法国人和美国人应当晓得,是明朝的设备,射程只要几百米,如果能打到日本兵舰,那申明日本兵舰先侵犯了朝鲜国土。”

刘铭传一听,问:“没有写明吗?”

刘铭传一看,一拳头把三四寸厚的木桌砸出一个洞穴,“他娘的,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你小日本三万兵,我大清四千万人,一人一口唾沫就淹死你们。”

郑永宁咳嗽了两声,表示森有礼,能够在中国和朝鲜缔结的条约缝隙上做文章。森有礼心领神会,拿出一份中国和朝鲜的约书说:“中国不管朝鲜的内政,和朝鲜的条约上,也没有明白说明朝鲜是中国的从属国。”

刘铭传一拍桌子,道:“放他娘的狗屁,取淡水的船上还用得着安装三四门大口径火炮吗?”

英国1845年就在中国上海设立了近代史上的第一块租界,到1875年,英国、美国和法国等都在上海、天津等地设立了多块租界,按日本人的逻辑,租界上的事还得中国人说了算,他们当然不干了,纷繁怒斥日本人强词夺理。

森有礼那天脑门亮光,穿戴玄色燕尾服,带着一样西装革履的郑永宁,跑来保定的总督府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