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事起[第2页/共3页]
秦忠一声接着一声的“唉”声感喟,只叹的陈氏眉头越蹙越紧,最后几乎打告终,内心也拧成一团,难受的说不出。
说着陈氏看着低着头的沉香,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声,手指重重抬起却又悄悄点在沉香的额头上,带着斥责的话语里满满都是疼惜,
嗯!不成,绝对不成!她养大的闺女可不是给人糟蹋的。当姨娘——可不就是给人糟蹋的么?
“你放心,我都记取呢,咱闺女受的罪,我全都记得清清楚楚。你且等着,迟早有一日,我们为闺女报了这仇。”
秦忠满脸的阴沉,思及李家诸人,眼中缓慢闪过一丝恨意,语气里模糊带着一丝怒意,
这福分,可不就是天生的,李桂花她可没如许的福分——
秦忠眼看陈氏这是听出来了,赶紧加把火道:
怪道国公夫人看不上她,如许操行有亏的丫头可不就该把世子给带坏了。到底国公夫人眼明心亮、贤明神武,点了她家的沉……嗯,该叫侍书了,点了她大闺女给世子爷做通房大丫头,这是她们家的福分。
说罢又立马垂下脑袋,闷不吭声的绕过陈氏,走到灶台边儿上,蹲下身子,顺手拿起一边儿堆得跟小山似的干柴,从灶火里丢了一根,然后当真的盯着火势,瞧着火候不对,就再丢出来一根。自个儿忙活的不亦乐乎,全然把陈氏刚才的叮嘱抛到脑后。
再者,他是外院的大管事,直接服从于国公爷,李家再如何蹦跶也不该在他秦忠家里装爷,这害女之仇,是结定了……
陈氏一听,顿时惊奇的张大嘴巴,眼睛一下子瞪起来,想要说些甚么。
恨恨的锤了捶胸口,陈氏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感觉不那么憋闷了,身形微动,筹算上前拉起闺女,叫她歇着去,别再累坏了。
沉香端着铜盆,谨慎翼翼的跨过门槛儿,一步步沉稳的走到院子里水井边儿上,将盆里用过的脏水倒在水井左边儿的一处淹池里,然后回到井边儿,掂起地上的木桶,探身丢入井中,撸起衣袖握着辘轳的手柄,一圈一圈的绕着,提上盛满水的木桶,将铜盆刷洗洁净,又回身从屋内提了个木桶出来,倒了大半桶,这才一手提着木桶,一手掂着铜盆,往屋里走去。
“现在晓得心疼本身闺女了,先前你干吗去了,沉香被李家那暴虐丫头吓的发了高热,烧了一天一夜,我吓的连眼都不敢眨,恐怕有个闪失。幸亏这丫头命大,熬了下来,可现在你瞧瞧,你瞧瞧……”
他只看着将来便是。
陈氏皱起的眉头一挑一挑的,越是听着神采越是不好。脸上再无一丝先前的欢乐,
陈氏死命的摇着脑袋,扯着秦忠的手臂,用力儿摇摆,嘴里一个劲儿的道:
陈氏就那么转过身子来看着,瞧着更加木讷寡言的闺女,沉沉的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脸上神情变了又变,内心更加愤恨吓得她闺女大病了一场的李桂花。
寒冬的氛围里泛着浓雾,梆子打过五声响后,院子里垂垂有了响动,半晌后,只听“吱呀”一声响动,靠着外墙朝南角落里的一间房门翻开,从里头出来个梳着双丫髻的女童,身形肥胖,瞧着□□岁的风景,一身土黄色的衣衫衬着女童,更添多少木讷浑厚。
他们伉俪俩都不是舍了闺女博繁华的人,陈氏想的更是简朴,只想着闺女今后有好日子,呼奴唤婢,主子一样的日子不就是顶顶好的日子么!可听男人这么一说,哎——可不就是,这当姨娘的,终归不是甚么正道。她好好的闺女,如果今后被不知从那里来的大妇欺负,这可比挖了她的心肝儿还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