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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紫幽带着飞萤从后门出了苏宅时，飞萤俄然在她身后说，“蜜斯，那边有个乞丐一向盯着你看。”

墨紫幽微楞，缓缓地点了点头。

二楼的屋子用一座博古架隔成了里外两间，外间放着一张整木雕成的大书案，书案上还倒着一个落满灰尘的笔架。想来这外间就是苏雪君的书房，而里间定是她的寝室。墨紫幽没有进苏雪君的寝室，因为她已经瞥见了那幅画像。【123言情】

墨紫幽站在小楼的扶栏边，目光追跟着那一双燕子，看着它们在苏宅的半空中回旋飞舞仿佛是在寻觅筑新巢的处所。在回旋数次以后，那一双燕子倒是一振双翅飞出了苏宅的旧墙，展转飞向西遥远处的一座小小的四合院，再不复返。

她闻声他喃喃在说：“……我走时，你说想喝我亲手摘的雪芽，我存了好久，你终究喝到了……”

“但我终不是她。”墨紫幽长长地叹了一声。【123言情】

那女人听得一楞，墨紫幽又说，“别的我不敢包管，到少能让你衣食无忧。只是你若要留在我身边，就只能假作我的丫环，在人前该守的端方必须守，人后你欲如何都随你。”

屋外俄然传来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墨紫幽走出去，昂首瞥见初春北归的一双燕子正在它们客岁所筑的旧巢边叽叽喳喳地啼叫着，却始终不飞出来。在对着旧巢啼叫了一番，那对燕子竟是扑棱着翅膀又飞走了。

墨紫幽带着飞莹走在苏宅花圃中落满枯叶的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上，向着役隶指引的苏雪君曾经居住的秀楼方向走去。苏宅的这座花圃面积是墨府花圃的三倍，园中本来种着的奇花异卉因无人看管早已枯死。反倒是那些丛生的荒草和四周攀爬的藤蔓发展得极其畅旺，现在借着东风，已将满园占有，更显得这年久失修的花圃非常凄清。唯有那抄手游廊和湖边水榭的檐梁上脱光金粉的班驳彩画还模糊能看出这花圃当年的盛景。

“她已经死了。”墨紫幽点头。

“我不是。”墨紫幽打量着她。

飞萤和车夫一起等在云王府的后门，等墨紫幽出来上了马车以后，便命车夫立即回那间药铺，她迟误的太久，是该归去了。

墨紫幽看畴昔，就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蹲在不远处的街角朴重楞楞地盯着她看。她们四目相对的刹时，墨紫幽一怔，那女人倒是站起来回身就跑。

墨紫幽微微皱眉，却听一人唤她道，“四蜜斯。”

墨紫幽笑了，对飞萤道，“你跟掌柜说一声，让他帮这女人清算一下，等我回过伯母了，就让她进府。”

墨紫幽一时沉默，她不知该对楚卓然说甚么才好，她安抚不了他，也不能由她来安抚他，因为或许对他而言，这或许反而是一种痛苦。

她神采一变，想到了某种能够，立即就向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小树林里有很多枯叶，她踏在枯叶上的沙沙脚步声轰动了那对鸳鸯，顿时就有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从小树林的阴暗处跑了出来。

“我给你时候考虑，想好了便找这家药铺的掌柜，他会传话给我。”墨紫幽也不强求，愿者留，不肯者去。她回身便要走进药铺的后门，那女人却在她身后说，“我跟你走。”

那女人就绷着脸跟着她从后门进了药铺的后院，俄然闻声墨紫幽在她身后问她，“你叫甚么名字？”

飞萤有些惊骇地往墨紫幽靠近了一步，墨紫幽却已绕过那些挡路的家具，举步踏上屋角的扶梯上了二楼，飞萤只好跟了上去。

“平常百姓家不好么？”飞萤并不明白这两句诗的意义，只是按着她本身的了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