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第1页/共3页]
彩月看着她的神采,谨慎翼翼道:“夫人何不接办过来?”
宋家管家现在也在苏子墨屋子里说事:“按少夫人的叮咛,老夫人身后事的银子已扣除出来,再将这个月的月银发放下去,账上已不敷五百两,刚过冬至,地租起码要比及来岁入了麦子才气收,几个月来铺子里的买卖也不大好,上个月还入不敷出,再不想想体例,只怕……”
钟鸣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亦笑道:“我倒忘了,如许也好,就让舅母和表哥相互算计去,只不幸了宋家的下人,今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拉着苏子墨的手就往外走。
苏子墨看着她,笑道:“这不正合你意吗?”
马月娥那里看得上那点银子,道:“之前老夫人当家之时,家中甚是余裕,你才当家几时,竟如此宽裕,可见你并无此才。”
苏子墨昂首看了一眼屋子陈列,指着架子上几只花瓶道:“这些是我娘家带来的,都拿去卖了,应当能够换个几百两银子。”
马月娥却喝斥道:“我在说家事,你这个外人就不消插嘴了。”
钟鸣又道:“再说那冯姨娘,怀着身子,半点不能虐待,表哥更是心疼冯姨娘,三天两端支银子,说是给冯姨娘买这买那,就说前几天,表哥才支了两百两银子,说是给冯姨娘买只乌骨鸡补身子。”
马月娥一走,钟鸣就不满道:“你为何承诺她?”
钟鸣道:“一支人参少则数百两,多则上千两,老夫人病着的这些天,光人参就吃了数十根,这些可不都是真金白银买来了?若非我娘帮衬着,光宋家这点银子那里吃得起,另有老夫人的寿衣棺木和坟场,哪样不要银子,本来这些都用不到府里的银子,可惜银子被人掉了包,要怪就怪那不要脸的贼人,连白叟家的棺材本都惦记,如此恶人定不得好死,即便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天国,拔舌头,下油锅。”钟鸣说这话时,眼睛紧盯着马月娥。
之前老夫人有私房钱傍身,又一味俭仆,甚罕用府里的银子,现在吃穿用度全在府里支银子,更何况每餐人参,就算是金山银山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不但如此,苏子墨还按老夫人先头的意义,打了一副上好金丝楠木棺材,做了几身寿服,用的都是上等布料,老夫人说宋老爷过世已久,不宜开棺合葬,故而又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做坟场去了很多银子,如此一折腾,府里竟一度宽裕起来,过冬了,除了老夫人和冯姨娘,其他屋里都没有添置新衣,餐食也多以素食为主,一个月下来,连护院的狗都生生瘦了一圈,就更别提人了,宋豪杰大多在外,倒也没如何发觉,最有牢骚的莫属马月娥,前段日子怕被老夫人晓得是她动的手脚,成日躲在房里不敢出门,老夫人虽放言缉捕真凶,不过雷声大雨点小,无凭无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马月娥胆量也壮了起来,看着平淡寡水的饭菜,和身上的御寒旧衣,很有牢骚,“街头的乞丐吃的都比这好,整天都穿这身,我都不美意义出门,免得遭人笑话。”
苏子墨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我问心无愧就成。”
管家道:“已经省了,只怕还是不敷。”
苏子墨道:“吃穿都成困难,还要这些玩物何为。”
马月娥哼道:“还不是老夫人偏疼,苏子墨过门不过两年多,却把这个家交给她,可气我那儿子也无用,由着他媳妇作威作福,他爹活着的时候,哪时轮到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说话。”
彩月忙道:“多谢夫人。”
钟鸣听了,肺都气炸了,先偷了老夫人的银子,现在又算计宋家这点家财,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