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安居[第1页/共3页]

教习徒弟上前道，“鸢儿，你技艺精进之快实在让为师佩服，怕是再没两年我就没甚么好教你的了。”

赵鸢点点头。

赵鸢却一掌控住他的脚腕，不让他乱动，立时换来一声轻哼。

赵鸢天然晓得顾相檀如何回事儿。客岁此时，裕国公府里可贵来了人，带了一马车的吃穿用度捐于了相国寺，实在就是给顾相檀的，傅雅濂考虑过后还是悄悄收了，只是瞒着那人，想等合适的当口再拿出来，谁知走得那天也不知如何就给他晓得了，乖顺了好久的孩子俄然就炸了毛，冲出来讲甚么也要跟着管家一起回都城看看。

但是管家还是未能如他的愿，趁着顾公子昏睡时，悄悄的返了京，只留下一句话给他，说是夫人说的：可否真正得见，一实在在全凭顾相檀本身。

赵鸢看着顾相檀一瘸一拐的盘跚背影，直到他渐渐消逝不见了，才收回了目光。

虽是七月隆冬，但鹿澧地处大邺北边，入了夜山里还是风凉，顾相檀缩着肩膀拢着袖管这么坐着，看着实在凄楚不幸。

赵鸢拐过一个小坡，便见得前头的院门外一个小小的人影蜷坐在那边，天上明月高悬，洒下一片乌黑，也将那人的模样映得分外了了。

赵鸢收了剑交予一旁的牟飞，对着前院处抬了抬下颚，牟飞便会心肠走畴昔翻开了门。

被发明了，顾相檀有一瞬难堪，不过很快便起家掸了掸下袍，又挺起胸膛，故作淡然道，“正巧路过，来看看你们。”

这一晚，赵鸢可贵的好耐烦，依着顾相檀的心机，说着本身也不感兴趣的东西，一样一样，仔细心细，但是说着说着，又莫名感觉也不是那么没劲了，那些软红十丈，那些花团锦簇，的确比他们寡淡孤寂的糊口来得缤纷，又悠远太多太多……

赵鸢不过感慨一句，便被顾相檀狠狠打断，“我不要做甚么灵佛，我只想回家！”

顾相檀咳了咳，“虫蛇……”

一眼便瞧见缩在外头的歇息，另有一旁的顾相檀，两人正扒着门偷看呢，也不知蹲那儿多久了。

“有口偶然”四个字到底还算顾忌着，没有挑明。

这么一说，顾相檀似是找到了宣泄口普通，开了闸便关不上了。

赵鸢站起家，冷冷问，“相国寺哪儿来的蛇？”

牟飞不敢说话，赵鸢在背面问，“你这是解夏了？”

赵鸢看他，“小和尚念佛……”

空中一个翻飞，赵鸢足尖轻点，在院中稳稳停了下来，衣袂舞动。

顾相檀抿了抿唇，眼中带出些羡慕之色来。

顾相檀虽未受戒，但他一应言行皆同寺中和尚没有辨别，以是每年的安居修行必也是要参与的，四月十五结夏，到七月十五才气解夏，也就是出关，期间无端不得擅自停止、分开，违者按寺中戒律措置。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徒弟便被毕符从后门送了出去。

赵鸢没感觉有甚么好玩儿的，也就是中了聊黄草毒的那一年吧，他还在鹿澧城内，赶巧见上了，不过就是人来人往的闲逛罢了，那鼎沸的喧华声顺着窗缝漏出去，让赵鸢看不下书，这才昂首瞧了眼，外头花灯倒是很多，但于他几近无关痛痒。

只是感受着顾相檀现在投射来的目光，赵鸢顿了下道，“还行。”

“好玩吗？”顾相檀睁大眼睛。

赵鸢眉头一蹙，抬步走到了顾相檀近前，细细将他打量了一番后，蹲下身要掀他的袍角。

牟飞顿了下道，“少爷，傅居士把灵佛……赶出来了。”

赵鸢马上缓了力道，但并未放松钳制，制着顾相檀，然后拉下他的足衣，果见那细白的脚腕上现在裹缚了一圈绷带，其上另有淡淡的血丝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