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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春仍旧是没甚么胃口,瞧了瞧方才端起粥喝了几口,感觉嘴里没甚么味道便又给搁下去了。
谢晚春一怔,不一会儿便见着琼枝从外头递了一样东西来。
谢池春一辈子也没哭过几次,痛了忍着、难受了也忍着,忍了一辈子。可她成了谢晚春后仿佛就老是哭个不断――就像是她心头那一层层的铁皮被人一层层的扒开,终究暴露柔嫩的心脏,用刀尖一戳就会疼得流血堕泪。她紧紧的咬住唇,极力忍住喉中的哭声,谨慎翼翼的把头贴在王恒之的胸口处,然后终究放心的冷静流下泪。
琼枝低着头,轻声应道:“外头事情急,寅时就起来了。不过大爷说少奶奶您累得很,就不叫我们打搅您了。”
他不由的把床帐子也给拉了下来。
谢晚春撩人撩得风俗了,老是喜好占有主动位置,偏王恒之保守的很,这也不肯那也不能倒是憋得她一肚子火。此回总算松了口,谢晚春嘴角都扬了起来,她非常欢乐的低头在王恒之的鼻尖吻了吻,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撒娇奉迎道:“我就晓得相公你最疼我......”
谢晚春吃了半块糕便抿了抿唇,伸手拉住王恒之,轻声道:“不想吃了......”她撒娇似的说了这话,很快便又拉着王恒之的手把他扯到榻边坐下,想了想,还是坦白道:“我是为了宋银河的事情才去找陈先生的。”
谢晚春这才觉出几分宽裕来:她本日急仓促的便出了门,到西山的时候已将近傍晚,现在从西山返来也已是圆月当空的静夜了。
当时候恰是两情面义最浓的时候。
谢池春见宋银河不该声便漫不经心的伸手拉了拉他的长发,忽而滑头一笑,用心扬声道:“还是说,你现在老胳膊老腿,经不住折腾了?”
王恒之怔了怔,随即会心过来,伸手把谢晚春打横抱起,直接把她抱到了床榻上。他先伸手替谢晚春抽出头上插着的玉簪和珠钗,看着她如同鸦羽普通的乌发洒落下来,一点一点的铺在海棠红绣葡萄纹的枕头上。她就那样的躺在床榻上,靠着枕头,挑眉看人,那柔嫩的眸光如丝如缕的勾人。乃是触目惊心的艳美。
王恒之此去约莫也要将近数月,这般一想,这骰子送的还真是贴切的很。
谢晚春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不由抿着唇笑了一下,似是当真的回想了一下,眉心微蹙:“实在,宋银河他好似真的不是大熙人。据他说,他找归去的路找了大半辈子,直到厥后方才决定不再找了......”
谢晚春昂首看着王恒之,睁大了眼睛,眼里的水雾跟着涌了起来,只是喃喃的叫了一声:“恒之......”她顿了顿,不知该说甚么,最后只能抽了抽鼻子,哽咽着道,“他真的死了,可他也真的救了我一命。”
王恒之没再多劝,反倒又缓了缓调子问她:“晚膳用过了吗?”
王恒之瞧谢晚春面色就晓得她内心头是暗许了,不由微微一笑,悄悄的捧着她的脸在她眉心处吻了吻,极温存的一吻。因为两人贴得很近,额角仿佛都要贴在一起,纤长的眼睫在对方肌肤上悄悄的蹭了蹭,痒痒的。挺拔的鼻尖也跟着摩挲了一下,温热的唇不知不觉间便碰在了一起。
“甚么时候去?”谢晚春咬了咬唇,瞪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
她仿佛又记起了当初与宋银河一起从西南赶回都城时候的景象。
“让我想想......你这么怕死,如何也得拉你死一回才气给你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