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番外十四[第2页/共3页]
谢池春抓着天子肥胖的手掌,想起昔日里天子抱着她满宫里乱转,想起天子手把手教她写字,想起天子曾将她抱在膝上细声说话.......
起码,天子不肯把女儿嫁给宋银河。
只是,谁也没想到,刚才还神态暖和的天子却抬眸扫了宋银河一眼,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宋卿恰是风华正茂之时,何必急着谈婚事?再者,你和池春才刚返来,朕这个做父亲的还想多留女儿几年呢......”
“返来了就好,”天子的手掌悄悄的拂过谢池春的头顶,声音有些寒微却显得有些暖和,“朕这两年一向在想你呢,就怕撑不到你返来。”
宋银河可贵恭敬的跪在边上,求了一回天子:“臣豪门出身,家贫无余财且有夙来旷达,而本年过弱冠却也还是并未婚配。承蒙公主不弃,于西南当庭许婚,还望陛下看在臣一片忠心的份上,赐婚成全。”
这几年,林皇后过世、谢池春去西南、天子态度又非常几次,七皇子约莫是在京里吃够了苦头,现在见着谢池春这个胞姐兼背景,不免倍觉委曲,忍不住便抱着人大哭了一场,另又哽咽着诉委曲、说不幸。
谢景安还要再絮干脆叨的抱怨,外头的宋银河已是等得不太耐烦,伸手悄悄的用劲力在窗口处扣了扣。
谢池春已有将近两年未曾见过天子,先时因着林皇后之事,父女之间很有些情感,可现在再见,林皇后都已埋到了土下,看着老父斑白的鬓角和蕉萃的病容,谢池春眼眶不觉微微有些热,心中又酸又苦,不由得便跪在地上,膝行上前去,悄悄道:“父皇......”
“父皇乃是天子,自有天佑,怎好说这个。”谢池春看着昔日里威仪赫赫的天子成了现在病榻上蕉萃肥胖的白叟,只感觉酸楚至极,只能低声安抚道。
谢景安这才发觉本身竟是已在公主府呆了这么久,他年青面薄,连连摆手站起家来:“是我不好,皇姐明日还要去见父皇,是该好好歇息才是。”这般说着,他便开口告别道,“那我就先走了,皇姐好好歇息吧。”
谢池春被他那恶棍又地痞的模样逗得一笑,伸手拉住他玄色绣着暗纹的袖子,指腹在精密的暗纹上摩挲畴昔,微微有一点痒,就像是宋银河抚摩她时的感受。她悄悄的仰着头看人,眼波流转,不答反问,软软的道:“你呢?”
第二日,他们两人一同进宫面圣。
这么一想,宋银河这会儿还真不晓得天子是该死还是不该死。
谢池春看了看宫内那些陌生的面孔,内心已有几分计算,还是先伸手把惊怒当中的宋银河给拉归去安抚:“父皇年纪大了,不免有些固执,我会渐渐劝他的。归正我们还年青,我才十六岁呢,再等几年也是好的。”
虽说宋银河承诺了谢池春要给些面子,但是看着扑倒谢池春跟前,抓着她袖子差点儿要哭出来的七皇子谢景安,宋银河内心头便老迈不欢畅。最后,还是在谢池春的眼神表示下,这才起家去扶了一把,随口道:“好了,城门外站着也不好,有事内里说罢。”
林氏之事乃是宋银河捅出来的,虽说于情于理他都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可对天子来讲,感受便更庞大了很多――只要一想到林氏曾经筹算要与宋银河东风一度;只要一想到宋银河亦是清楚“那事”;只要一想到是宋银河戳破了他所谓帝后恩爱的假象.......天子到底另有一二明智,不会像是对待西南王那样想要灭宋银河的口,可真要说他对宋银河全无芥蒂倒是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