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贼妇[第1页/共3页]
见洛瑾瑶披垂着头发,只穿了一件比甲就出来了,碧云忙将连帽披风给她披上,引着往堂屋里去道:“天气还早,姑爷还在睡呢。奴婢们是想着去夫人院里等着服侍的,故此起得早了些。”
恨到极处,周氏拍案而起,指着慈安堂的方向破口痛骂:“老贼妇!”
秋梦一边走一边戴钗,见寒烟正靠着雕栏搓脸,还觉得她冷,便道:“早上是要凉些的,你快归去添上一件比甲,这里有我呢。”
“那岂不是便宜了你这小贼,还得罚。”话落,他俯身就吻上了她的唇,全部包住,裹吮,半响儿松开,她的小嘴内里一圈就亮晶晶的。
洛文儒被周氏念叨了一早上,本是生起了分炊的动机的,此番被老夫人一哭诉又散了主张,道:“娘放心就是,儿子不会不管三弟一家的。”
水声哗啦,淅淅沥沥弄了一地湿,都满溢到了屏风外。
这会儿寒烟领着服侍梳洗的小丫头子们出去了,见寝房门关着,碧云却坐在榻上绣花,便放轻了脚步,方要开口扣问,就闻声从内里传来了低低的仿似半咬着唇暴露来的的哭泣声。
屏风后,地上放着热水盆,钱金银坐在杌子上,腿上抱着洛瑾瑶,她肩上披着纱衫,一双腿儿光溜溜并在一处,双手紧紧搂着他脖颈,喘气嘘嘘。
正说着,人来了,洛文善打着哈欠出去,懒懒的道:“大早上的就折腾我,我的亲娘啊,我必然是你抱养来的。”
秀容忙道:“早早派人去叫了。”
这会儿屋里除了老夫人母子三人,别个都躲的远远的,自从三老爷染上打赌的恶习,这场面已是平常了。
“我行得正坐得端,有理我走遍天下,怕个谁来。”
把老夫人气个倒仰,“啪啪”又是两鞭子,骂道:“赖狗才,胡涂虫,你若再赌,我就让人剁了你的手!”
“我猜着你们也是要起早来接我的,你们姑爷起来了吗?”
碧云把寒烟一推,嘲笑连连,“有些人一每天健忘了尊卑就是作死,你脾气再不改,我把话放在这儿,有你哭的那天。”
钱金银早已醒了,装睡逗她玩呢,擦觉呼吸不畅后就蓦地将她抱上了床,压在身下,圈在胳膊里,挑着她下巴道:“让夫婿独守空闺一夜,该当何罪。”
秋梦听出来了,这寒烟是暗射碧云呢,她自忖在这国公府里是个没根底的,便不想多做计算,冷静的站在了一旁。
“三弟,如何说话的,快跪下给娘认错。”洛文儒肃沉着脸道。
洛瑾瑶翻开帐幔,不忍打搅,就跪坐在脚踏上,双肘拄着床沿,托着下巴,就那么悄悄的看他,但见他有一双稠密的长眉,靠近额心的两边眉毛又硬又竖直,她用指腹摸了摸还扎手呢,这让他看起来凶巴巴的,他另有一个挺直的大鼻子,鼻头滑滑的,唇瓣的色彩是暗红的,不薄也不厚,方才好,她量了一下本身的嘴,然后又比量在他的唇上,诧异的发明,她的嘴恰是他嘴的一个半。
这山明水秀阁是建在山丘上的,四周花木繁多,这会儿正值春季,晨风一吹,落花簌簌,柔滑的花瓣一忽儿落在人头发上,一忽儿贴着人的脸掉下来,一忽儿又在半空里打着旋儿,洛瑾瑶沉吟半响儿,想起了一句诗来,念叨:“恰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拿软巾子擦干了脸,从铜镜里一瞧,洛瑾瑶在金饰盒里拣出一颗珍珠猛的掷了畴昔,她准头不可,力量不敷,珠子蹦蹦跳跳钻进了钱金银的玄色云头鞋里,但她也不管,就责怪道:“快洗漱去,莫要阿娘等急了。”
约莫半柱香的工夫,屋里要水了,碧云亲身给送出来又被打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