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归途[第3页/共3页]

曹顒的腿伤比大夫估计的好的更快，比及江宁那边的御药送过来时，他已经能够扶着床走两步了。因为喉咙的病状，这段日子曹顒一向用着雪莲，但是内里卖的，那里能够比上的皇家贡品。遵循医嘱，吃了几日，曹顒的嗓子规复如初。再加上外敷的虎骨膏，差未几就病愈了。

因有孙氏老太君的原因，李煦不好再过挽留，从姑苏府借了两艘官船，送李氏母子从水路返程。除了给曹顒、刘萍筹办了各色礼品，另有曹颜的一份，曹家上高低下的礼品也都筹办齐备。文氏与高氏又派了两个别面婆子与李氏随行，去江宁给孙老太君存候，趁便帮李氏圆谎。

“哎呀，这可如何得了啊，大爷这是如何了！”孙婆子带着哭腔说着。

曹顒晓得伤势渐好，非常欢畅，腿脚不便了近一个月，现在浑身高低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劲儿。昔日里能够放心坐在椅子上读誊写字，现在却特别的想跑想跳。

如果曹顒晓得此事，定会感觉希奇，这不就是当代的“严打”吗！

窗外天气渐明，曹寅伸手从枕头下拿出怀表看了一下，卯时一刻，该起了。前日才回到江宁，明天又忙着驱逐都城过来赐药的钦差，本日要做的事情还多，措置衙门的事，再派安妥的人去杭州送御赐的贡品雪莲、玄参与“虎骨断续膏”等药。不知妻儿在杭州如何，母子两个过中秋，过分冷僻。想到这里，曹寅转头看了看枕边的一缕青丝，心中升起几分惭愧。

“大洪山，吴天成！”曹顒看着万云龙的遗容，悄悄记下他提到的地点与人名，内心冷静道：“你放心去吧，虽素昧平生，定当不负所托！”

曹顒听得稀里胡涂的，转头道：“别去，没事！”说完，往床上看去。万云龙如同漏了气的口袋般，身子萎缩了很多，脸上层层叠叠的尽是皱纹。他嘴角含笑，脸上一片安闲，仿佛睡着了般，只是耷拉到床边的生硬的手臂表白他已经去了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