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疯道人、葛长庚[第1页/共3页]
如此想着,墨客心中肝火逐步停歇,但却不风俗道人密切的行动,从其手中摆脱后,对他道:“你这道人。我也不肯与你置气,请便请了。但提早说好。家中没有官老爷的珍羞甘旨,只要白面馍馍、腌酸青菜管够,你可要想好了,莫到时候再怪我接待不周。”
实在这人间事理,无外乎阴阳之间、存亡之间、动静之间,之前贰心中不静,是以劳苦驰驱,此时动极生静,正合大道阴阳,循环来去之理。以是才会表示出如此懒惰。
这道人不化缘来不可斋,亦不向平常百姓乞食,每日里专挑高门大院、天孙贵胄,在他们门前赖坐,大声叫唤,要他们宴客用饭。
道人连连陪笑,口称不敢。
但怪就怪在,这道人认打认骂。可打也不走,骂也不去,非论你如何拳脚棍棒,都跟打在别人身上普通,直累的仆人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他也无半点色变。口中仍然叫唤,让员外老爷宴客用饭。
偶然候懒也是一种境地,而此时安闲的境地可谓非常高深,懒得找房居住,懒得……
可道人对酒宴自是来着不拒,但对于洗漱换衣,倒是死命回绝,因而常常有人看到,一个破衣烂袍的乞丐道人,坐在都丽堂皇的酒楼,浪荡不羁的喝酒吃肉,谈天说地。
可转念一想,这道人想必也是饿的狠了,不得已才如此作为。更何况,他家中固然贫苦,但如之前所言,一顿饭食还是管的起的。
葛长庚非常有规矩,在问了道人姓名来源后,先报了本身出身,然后才盯着道人,等其作答。
何为言怪?有诗为证,但见他:
葛长庚闻言,心头一晒,暗忖道:“如何叫不都还是安闲这两个字翻来覆去?有甚么辨别!”
当玩腻了以后,便来到这贩子当中,旁观众生百相。
但说这道人怪。也不但只穿着之物,他除了穿戴肮脏以外,另有一怪,才是让城中百姓争相传诵之始。
头不束,脸不洗,醉眼乜斜睁又闭。若痴若傻若颠狂,到处滑稽好耍戏。
有雕车合作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坊。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疱厨。
道人摆手打断道:“你所言贫道又如何不知?看你衣服发白,想必家中也不敷裕,即便你真的带了银两,请贫道用饭,贫道又真能张得开口不成?”
破麻鞋。只剩底,双腿精光两胫赤,乾坤四海任清闲,渡水登山如高山。
破道衣,不趁体,高低洞穴钱串记。丝绦七断与八结。大小咯哒接又续。
行人是一年青墨客,闻听此言,哪还不晓得人何意,但无法囊中羞怯,为莫非:“道长恕罪,小生出来仓猝,身上并无多余银两,以是……”
墨客脸上一红,呐呐道:“道长此话差矣,一顿便饭,小生还是请的起的,若道长不嫌弃,不如随小生回家。共进晚餐。”
道人贼笑一声。暴露一副奸计得逞的神采。叫道:“好!就凭相公如此心诚,贫道又怎忍回绝?”说罢,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毫不客气的拦过墨客,道:“小相公,快快头前带路,贫道但是饿得紧了!”
长安城,中原七大古都之一,西汉、新莽、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皆定都于此。城内宫城、皇城、外郭平行摆列,以宫城意味北极星,觉得天中;以皇城百官衙署意味环抱北辰的紫微垣;外郭城意味向北环拱的群星。
可如此一来,道人反倒不欢畅了。此时城中除了皇宫,也没有几户官员家里他没去过了,是以兴趣索然下,也不再在高门大院前拆台,反而又跑到贩子之间。但这一次,他却也不再乞食,只是看着过往的行人商客,如有人请他用饭,他也从不回绝。有人给他铜板,他也诚恳收着,甚是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