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日中天者为昊五[第3页/共3页]

“……那不是疆场上的厮杀，而是搏斗，不管老弱妇孺，不管牛羊牲口，西夏人十足都不放过……那一夜，到处是濒死族人的嘶喊，到处是熊熊的火海，好像被黑萨满谩骂，一片人间天国……”

乞颜昊仪也不催促白岳泽答复，只是紧紧搂着怀中的人。

然后一个月后，产生了一件震惊全部梁国朝堂的大事。一番血雨风腥过后，统统人的人生轨道都偏了方向……

那一月，苏日部族大汗正妃新丧，梁王为了示好，成心与苏日部族联婚，便筹算在梁国皇室宗亲族内为苏日大汗遴选一名正妃。苏日大汗当时已经年过四十，亲族内有适婚女儿的都唯恐躲之不及。当年乞颜昊瑾刚过十二岁，虽已能够婚嫁，但她春秋仍偏小，又是梁国的长公主，梁王并未将她放在备选的宗族之女之列。

当时梁王身下有多位公主，但是皇子却只要四人。五皇子乞颜贺达还是未留发辫的小童，连马都还骑不上去，朝中世人对于储君人选的猜想，便落在了正妃嫡出的大皇子乞颜质律以及受宠的四皇子乞颜昊仪身上，夹在两人中间的二皇子乞颜德光倒如同隐形人普通了。

屋中烛火摇摆，屋外北风萧萧。屋本地龙生的足，内里的瑟瑟北风衬得屋中愈发的温馨。

白岳泽靠着乞颜昊仪的肩膀，悄悄聆听。

“常日里与我和阿姐最亲的小舅，从小教我骑马射箭的小舅，那一日，却完整变成了别的的一小我……他对母妃说，只要她与阿姐留下我，她们便能满身而退……”乞颜昊仪说着，微微一笑，但是眼眸中却透着刻骨的冷，“那是我第一次尝到被嫡亲之人叛变的滋味，刻骨铭心，一辈子也忘不了……”

大梁永安二十八年深冬，梁王的二哥和硕亲王乞颜忽必塔兵变，带领五万雄师直接逼宫皇城。梁国西北边疆陡生变故，西夏人竟然雄师来袭。一夜之间，乞颜昊仪母妃的亲族被西夏几近全灭。

“……我与阿姐母妃的亲族在西北边，人丁固然未几，却也是草原的望族。母妃十六岁时，就成了父王的侧妃。当时父王还只是梁国的一个没有担当权的皇子，而我与阿姐的母妃却已是草原上的远近闻名的‘诺恩吉雅’……”

乞颜昊仪还是在入迷，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旧事仿佛要在瞬息间一泄而出。

乞颜昊仪的母妃思前想后，感觉这门婚事可行。固然萧家权势不容忽视，他们家属的身份也一向让梁王顾忌，但说到底现在萧家向梁国称臣已久，萧家的女儿给梁国的四皇子做侧妃，倒也未有何不当。若能好好操纵萧家这股权势，乞颜昊仪的出息更有保障。反之，如果冒然回绝这门婚事，说不好萧家今后就会与乞颜昊仪为敌，这才是弄巧成拙。乞颜昊仪的母妃将此事说与梁王听，梁王倒也感觉这是桩美事。

乞颜昊仪的眼眸中映着跳动的烛火，仿佛堕入了深深的哀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