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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重阳把话锋一转道：“不过，既然你一起随了我来了，我便给你一个机遇，有甚么话你说就是。只但愿你沉着矜持，不要做出那天荒唐之举。”

顾重阳俄然觉对劲兴阑珊，都畴昔了，还究查那些做甚么：“既然你没甚么好说的，那就算了吧。”

阿敏则憋着一口气。

“不、不，我必然要说，我必然要奉告你，必然要跟你报歉。不然我夜夜都是你在我梦里抽泣的模样，夜夜都是你痛苦的模样，或是吊在横梁上，或是腹中插着一把匕首，或是口吐鲜血……不管哪一个都是冷冷地看着我，奉告我你恨我，你怨我。”

顾重阳俄然很想晓得，她死了以后贺润年如何了，睿哥儿如何样了。

“你有没有做过关于我的梦？”贺润年眼神格外火急。

看来她死了以后，贺润年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必然做了很多恶梦，不然不会到这一世还念念不忘。

既然贺润年找上门来了，她也不怕他。再说了，就算贺润年是重生的，也不见得他就晓得她也是重生的。

阿纳毫不踌躇地就站开几步，阿敏却恶狠狠地看了贺润年几眼，才不情不肯地站到贺润年身后不远处。她不动神采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收在手里，内心悄悄想道，只要那贺润年敢轻举妄动，阿纳畴前面进犯，她就从前面用石头将他的脑袋砸着花。

“这里人来人往的，你有话就说吧。”

此言一出，阿敏与阿纳看着他的眼神更加不善，阿纳面色凝重，双手蓄力，只要他一靠近就要将他撂倒。

“好，我说。”

“本来贺三公子是尾随我来的。”顾重阳毫不粉饰内心的讨厌道：“我听闻贺府三公子是熟读圣贤书的谦谦君子，竟然也会做出这类尾随别人窥视女眷的事情来。”

顾重阳俄然道：“那你在梦里晓得你的结局吗？”

“我……我……”贺润年神采惨白，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这谦恭有礼的模样，倒让顾重阳有些利诱了。以她对贺润年的体味，他若真的重生了，毫不会这么有规矩。

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感觉很熟谙，另有一种酸酸涩涩的感受，他一向不明白是为甚么，直到他做了阿谁梦，才终究找到了答案。本来，是他欠了她了。

她再愤恚，在顾重阳跟人说话的时候，她也是不敢插嘴的。

这话一出，顾重阳内心就有了几分底，看模样贺润年恐怕不是重生，八成是做梦梦到畴前的事情了。

顾重阳对阿敏阿纳点了点头。

总之，不管贺润年是如何回事，她不能先让贺润年给看破了。

顾重阳不由心神一震，她临时之前查嬷嬷端的托盘上就放着白绫、匕首与有毒的汤药。

既然是做梦，那便能够当作假的了。

没想到贺润年竟然真的晓得了上一世的事情，光荣的是贺润年不是重生，而是做梦。

贺润年脸上暴露苍茫与纠结：“是如许吗？”

贺润年见她承诺了，内心非常欢畅，听到最后又感觉惭愧：“那天是我鬼迷心窍，冒昧了你，我正式给你报歉。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胡来了。”

顾重阳还将来得及做反应，贺润年就吃紧地解释道：“我晓得你不信，可我真的梦到了。在梦里，我没有娶重珠，你也没有与王九郎订婚，你是嫁给了我。梦里的统统都是那么实在，就仿佛是我的宿世，就仿佛是我切身经历过一样。”

她也梦到过，在南京给小石头治病的时候，她有好几晚都梦到儿子睿哥儿。不过她跟睿哥儿就见过那么一次，梦里睿哥儿的脸都是恍惚的。等回了都城以后，就再也没有梦到过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