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家[第2页/共3页]

钱华英忙警戒地应了一声：“干啥，你叫我们长贵有啥事？”

“你们这个月白面玉米面，猪肉鸡蛋的也没少吃。总之要滚明天就滚，杜家没你们口粮了。”杜老太太脸红脖子粗的，没想到一贯最好拿捏的周秀兰母女俩明天也跟她蹬鼻子上脸，反了天了。

杜念坐在床上捋起裤腿洗脚，她把沙盘放在腿上，用一根树枝在上面边写边念了好一会，直到周秀兰崔了，才躺床上睡觉。

现在是1968年，杜念也已经十岁了。

这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杜念忍不住了：“妈，咱家为啥我去干活，蓉蓉和强强都能上学，我甚么时候也能去上学啊？”

周秀兰的眼睛又红了。

“小姑，这到月尾还好几天呢，我们这个月的口粮和人为可都是交给了奶奶的，不在这吃去哪吃？”杜念叨。

“打打打，明天就去打。哎哟喂，我说之前每回说打仳离证你就不吭声，现在明白长贵真不要你了，终究绝了这份心了吧？”钱华英道。

“妈，您这就不讲理了。我们才要多少钱啊，你要真这么不依不饶的，下个月人为我们就不交了，各顾各的肚皮算了。”钱华英在屋里喊了一嗓子，“这但是我们可养着你们呢，别那么不知好歹。”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小丫头电影越来越牙尖嘴利了，会不会算账啊，会不会算账啊。你也不算算你们那点口粮够你们娘俩吃几天，我们还倒贴你们呢。”杜老太太道。

“秀兰啊，以往都是妈不对。妈想了，一家人哪还能让你们单出去过啊。你这无依无靠的，孩子又小，你总得有个背景才是。”杜老太太可贵和颜悦色，靠近了抬高了声音道，“妈一贯最看重你，和长贵的仳离证可千万打不得，妈内心还是认着你这个儿媳的，长贵那妈多劝劝他，他总有一天会明白谁才是至心为他的。”

杜念也不恼，掰动手指头就算开了，“我妈的口粮每个月是三十二斤，我的是二十一斤，合起来是五十三斤。白面有四斤，玉米高粱面如何也比红薯面邃密吧？真要实打实的换的话能有七八十来斤口粮呢，我和妈每个天约莫二斤多，我们每天顶多六两馒头。再加上我和妈的二十五块人为，如何算都饿不着啊小姑。”

周秀兰惊奇，这个账她还真没算过。

钱华英才没那工夫跟老太太闹，回身回了房了。杜长贵怕咋咋呼呼地引来人，低声喝他娘：“闹啥闹啊，整天闹闹闹也不嫌丢人。再说华英也就说说，没说吃。”

“不可！她去上学才是害了她呢，她也不看看她那是啥成分，到了黉舍还不得被中下贫农欺负死啊。这工不能不上，不上谁养活着她？一个个的都跑来算计我老婆子。”杜老太太一口回绝了。

周秀兰嗯了一声。

“住住住，住哪啊？我可奉告你周秀兰，这简易棚还是我们给你们搭的呢，你们要单立出去就滚出去住！”

“奶奶，一样的孙女儿，我吃的穿的哪样也比不过蓉蓉他们，再说这都十年了，我妈也不能这么没名没分的过。凡事总该有个了断才是。”杜念恐怕周秀兰转了心机，忙道。

看来她们这两天过的不错，杜蓉蓉和杜强强一人弄了双新鞋，钱华英还弄了身新衣服。返来后这杜蓉蓉和杜强强还跟杜念嘚瑟本身吃剩的糖纸，还老是拿着好吃的用心在她面前吃。

一席话勾起周秀兰满腹悲伤，如许劝她的话杜老太太不晓得说了多少回，她已经抱着这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过了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