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剥茧[第3页/共3页]

思及至此，李廷恩悄悄一哼，望着地上盗汗如浆仍旧苍茫的余慈航缓缓问了一句话，“与你同事之人，但是*郡主？”

余慈航被他勒的几难呼吸，听完这番话仍旧竭力挣扎道：“你，你果然要谋逆？”

他至今还是记得归元先生出山时说的话――京都乱局安定之时，便是老夫的死期。

李廷恩仰首大笑，走至余慈航近前，眼中一片血红，他亲手勒住余慈航的脖颈，腔调中不测的显出几丝阴柔，“是啊，你们世学儒家，我李廷恩，比不过你们。”

当年李廷恩差一步便是数百年来头一名六首，直至现在,朝廷另有人奖饰李廷恩是大燕真正的文曲星降世，余慈航以秀才样貌评判李廷恩,此中批驳之意天然较着的很。

让他至今惭愧的，是归元先生明知面前是一杯毒酒却慨然喝下，只为给本身这个被归元先生认定的改世换颜之人留下一条活路。

“甚么是谋逆？”李廷恩放手手中衣衿，看着跌坐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余慈航，含笑道：“大燕□□，当年不也是起兵谋逆多了前夏的江山？”

“老夫昔年曾教诲过杜如归，直至教无所教，青出于蓝。老夫觉得，能被杜如归选中，你必有过人之处，只可惜老夫大哥体衰，等不到那一日了。只望你今后登于九重云霄，照拂老夫子孙一二。”

余慈航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这，这，胡言乱语，胡言乱语……归元先生年过八十，淡泊名利，四朝元老，立下无数功劳，皇上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你……”余慈航压住心口恨恨道：“前夏殇帝倒行逆施，引得……”

论起来余慈航算是李廷恩的师侄，余慈航亦曾大义灭亲上奏弹劾李廷恩，可两人固然恩仇皆有，倒是头一回见面。

“你们已经本将要反？”李廷恩微微前倾身子，目光像狼一样锋利的盯住了余慈航。

“本官忠于朝廷，天然不消识多数督的时务。至于恩师厚情高义，来生自有酬谢。”余慈航满脸不屑顿了顿话，“师祖一声清名，全被你所毁，李廷恩，你当年为一农家子，得师祖种植，朝廷重用，却在西北拥兵自重，不臣之心久矣。现在西面广袤之地，皆闻都督府不知有朝廷。你蒙蔽百姓，重用武将，来日天下大乱，百姓流浪失所，你有何颜面见地府下的师祖！”

听这一篇公理凛然的话，李廷恩半点不料外，更不感觉起火。如有感受，唯有好笑之余那一点苦楚。

瑞安大长公主此生最不测之事，怕就是没想到归元先生竟成心用御赐的酒杯装了那看上去普浅显通的一壶梨花酿。

余慈航额头汗珠成串坠落，到了此时他已不知该说甚么。本来他盘算主张，在官府等着李廷恩的人过来。天下人都赞李廷恩是重情之人，他既然身为石大人门下，李廷恩总会晤一见，不会上来就动刑。当然他有掌控就是动刑也不会透露只言片语。可他好歹能拖一拖，痛骂一顿也罢，论情论理亦好，乃至李廷恩留着他一条性命想从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成，这都是机遇。总之要让李廷恩临时回不过神想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