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第1页/共2页]
锦瑟闻言便感喟一声,微微松了凌珊的手,目光黯然,却道:“姐姐这般说当是真怪我了……也是我本日不该冲姐姐发那般大的脾气。只因本日是老太太寿辰,武安侯夫人和世子又要来贺寿,我是定然要到福禄院去给老太太拜寿的。婶娘又向来疼惜我,她来瞧过,是定不准我下床的,故而才……我也是一时情急,却不想姐姐竟是和我生了嫌隙。罢了,你好好歇息吧……”
几人明显没想着锦瑟会俄然过来,一愣之下才仓猝地从暖炕上爬了下来,仓促汲了鞋子,面露不安地垂首唤了声女人。
王嬷嬷闻言便点头,道:“女人现在可也是姚家人呢,女人这般倒还能得个刻薄的隽誉,又能消掉夫人的戒心,老太太和老爷定也念女人的好,还得江安县主高看一眼,更有,这世上事本就是要个比较方能显出凹凸来。这么一举几得的事岂能白白放过。”她说着便又瞪白芷一眼,道,“你这丫头,常日机警,遇事却还是不动脑筋,行了,快叫女人歇息吧。”
锦瑟便笑着回身亲身扶起了凌珊,又拿了帕子给她拭了泪,劝道:“说的甚么话,这院子里乳娘和柳嬷嬷都年老了,白芷又是个急性子,其她丫环就更不必提了,幸而婶娘将你拨了过来,我之前倚重你,现下自还一样。这两日便好好歇息,从速的养好了伤也好回屋里服侍。”
白芷这才笑着上前,抽掉锦瑟头后的大引枕,道:“要不女人怎是奴婢的主子呢,奴婢遇事都听女人的老是错不了的。”
白芷这才恨声道:“没想着夫人和大女人竟是如此心机用尽地暗害女人和小少爷!女人将才在斑斓堂又为何要替她们说话,便该叫老太太当着那么些夫人蜜斯的面发落了她们才好。”
锦瑟闻言便笑着点头,道:“将才老太太和吴氏,另有那些个夫人们不过是突然听江安县主提及太后和皇长孙,这才惊得都慌了神,觉着事情严峻。实在只凭那么一副绣面儿那里就能定了姚家犯上的罪名?顶多老爷被斥责浮滑罢了,老爷也算为官多年,在朝有些人脉,多送些银子这事多数也就抹平了。那江安县主又是来做客的,便是我不出头她也不会瞧着老太太发落吴氏和姚锦玉,也是会替她们说话的。再说,本日吴氏和姚锦玉莫非出丑还不敷吗?更首要的是,此事真要闹大,于我也是没有好处的呢。”
锦瑟闻谈笑着点头,待行至台阶下,却闻西配房传来轻微的喧哗声,她眸光一转脚下便也跟着打了转儿往西厢而去。王嬷嬷见她如此,倒也没拦着,锦瑟行至耳房门口,白芷上前打起半新的银红色绣白玉兰花的夹棉门帘,却见里头二等丫环白鹭,三等的冬寒,冬雨正和凌珊围坐在靠北墙的暖炕上磕着炕桌上的一碟果子,两个粗使小丫头,一个正站在炭盆前拿了火钳子添着炭火,一个跪坐在凌珊中间,用冰袋给她覆着脸。
锦瑟说着已是松了凌珊的手,回身欲走。凌珊听了锦瑟的话,眸子子一转,已是明白锦瑟何故发那么大的火了。本来都是因武安侯夫人和世子要来,女人只恐夫人不叫她到福禄院去,如许岂不就见不到世子了?也许武安侯夫人听闻女人病了,不知真情还会想着女人是否身子虚,对女人存了坏印象。故而女人才决计叮咛本身不准去禀夫人,她是盘算了主张要起家去贺寿的,没承想本身却寻了夫人来,夫人果便不准女人下床,这才使得女人恼了她。
将才门帘被打起,凌珊瞧去清楚见女人一身轻寒地站在门口,阳光照在她冰雪般的肌肤上,她的目光也如阳光下的冰凌般披发着一股冷寒,直将她吓的低了头,这才两腿发软地趴下了床。现在她再昂首却见女人正满眼疼惜地瞧着她,那目光柔的似水,叫她猜疑的同时,心下都起了打动之情,一时只道将才定是本身目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