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第1页/共3页]
这厢两人畅谈略过不提,那边锦瑟已到了姚府后巷,马车停下,锦瑟和蒹葭一起仍从后门回到依弦院,柳嬷嬷正站在院中拾掇着锦瑟养的两株锦带花,瞧见蒹葭和锦瑟一前一掉队了院,忙瞋目道:“可算返来了,女人将吃了药,等这窝丝糖半响了,作死的主子,怎去了这么好久!还不快拿出去!”
萧韫自知完颜宗泽最瞧不上附庸风雅,自恃甚高,空有才名却不识时务,百无一用的陈腐墨客,闻言只无法而笑,倒是完颜宗泽言罢冲影七叮咛道:“这姚文青盯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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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嬷嬷本便比王嬷嬷脾气绵软良善,办事虽妥当,可心机却没王嬷嬷灵泛,又因王嬷嬷是锦瑟的乳娘,故而在这院子中,王嬷嬷是要压上柳嬷嬷一头的,见锦瑟和王嬷嬷皆这般说,她便也只好点头,锦瑟倒是扶着白芷的手站了起来,上前两步拉住柳嬷嬷的手,道:“我晓得嬷嬷都是为我,可现在……却不是歇的时候。有乳娘陪着我,我又怎会累到,一会子返来我还想用碟嬷嬷做的麦冬杏仁糕呢。”
“将才外头返来,身上都是冷气,也不知端方竟还想往阁房凑,女人现在刚好些,怎经得住你这贱蹄子如此折腾,真是更加不叫人费心了,还不快出去!”
又闻萧韫叮咛影七去听墙角,便知沈记这一番窜改定然和那马车中之人有关,故而他便未再多言,静候影七返来。现在听影七提及姚文青和其姐的对话,这才晓得那马车上的人竟是姚府蜜斯。
王嬷嬷赶了白鹤出去回到阁房时,柳嬷嬷正劝着锦瑟躺下睡上一会,锦瑟却摆手道:“今儿是老太太大寿,我怎能躺在屋中真不露面?也只你们晓得我是真病了,外头人只会道我这做小辈的不懂事,不念恩。我这精力还好,嬷嬷且扶我起来,白芷去寻套喜庆点的衣裳。”
锦瑟连声说了几个好好的,目光中升满了迷恋和感激,要乞降对峙,王嬷嬷瞧的心头一痛,眼眶就有些发红,点头道:“女人且放心,老奴都明白。”
萧韫素知完颜宗泽口无遮拦,便只点头一笑,道:“那姚四蜜斯本年应还不及金钗之龄。”
他被完颜宗泽打趣地没法,却也偶然解释甚么,不觉苦笑道:“那姚四女人暮年便和武安侯世子订了婚事,子御且莫胡言乱语碍了人家女人清誉。”
柳嬷嬷闻言便笑了起来,眉眼间尽是慈爱舒心的笑褶,连声道:“老奴笨拙,只这做糕点的技术还使得,老奴这便去给女人做。”
柳嬷嬷闻言便蹙了眉,欲再劝,王嬷嬷却已走了上来,冲柳嬷嬷道:“女人说的是,一会子我陪着女人到前头去,绕一圈便返来,想来不会累到,听兰便听女人的吧。”
方才锦瑟走后,王嬷嬷想了很多,一旦思疑的种子抽芽,之前很多被忽视的事情便会一一闪现,现在王嬷嬷虽是心疼锦瑟,但也恐因一时心疼反会累了锦瑟名声,又见锦瑟确切精力尚好,便如是道。
萧韫系出青阳萧氏,萧氏一族世代簪缨,清贵王谢,族中后辈科举入仕者众,江南有“状元皆萧”一说。而萧韫之父萧默当年却和姚诚同科,萧默本志在三元落第,却不想竟是在殿试之上落于姚诚之下,屈居榜眼。当年姚诚病故,萧默曾在府中拜祭,后锦瑟祖父病故,萧默更曾唏嘘过,父子双状元的姚氏自此怕要门庭凋敝,再不能入清贵之流了。
锦瑟目睹柳嬷嬷出去,这才令白芷扶着在打扮台前坐了,倒是撒娇地瞧向王嬷嬷,道:“自打白芷出了师,乳娘好久都未给微微梳过发了呢,乳娘梳发总喜好先给微微按压头皮,说是如许能叫微微的头发变得又黑又亮,乳娘的手暖暖的,像风一样柔嫩,微微驰念乳娘的大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