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死我活[第2页/共3页]

“别躲了，出来吧，让哥哥好好疼疼你！别怕！我必定轻……”

张志高那肥硕身躯如烂泥倒下，木英大喘一口气，双手微抖，紧紧握住门闩，敲准了，后脑勺那一块，敲准了，幸亏他身材不高。别怕，木英你别怕，再多敲几下，别让他站起来。压抑住庞大惊骇，屏住呼吸，蹲下身朝着倒地的张志高后脑敲去。

拍往门板的手一下顿住，寒毛直竖，紧跟着满身颤抖起来，张志高！是他，张志高！

咦？人呢？

光芒暗淡，两扇不大的窗玻璃上满布灰尘，点点淡红色落日透过尘斑晖映出去，余晖伸展到了窗根下。无数书册纸张用麻绳捆扎着，一摞摞砌到屋顶，占了大半间屋，更有大量书册散堆着，上落了厚厚一层灰，鼻端充满着难闻霉味。

木英张大嘴，用力吸了口气，一个颤抖，门闩掉了地。

鄙陋声音，嘻嘻笑起，透着窃喜和沾沾得意。

木英皱起眉头，这声音并不陌生，听过，对，是吴金花的大哥吴金胜，他如何在这里？莫非是他敲了她，把她带到这里关了起来？抓在门闩上的手刚提起来，要往门板拍去。

双手环住身材，还是止不住颤抖，侧头朝窗户边墙上看去，对，就是这条水印！没看错！就是这个处所！老天，莫非我受了一次磨难还不敷吗！还要再来一回！不……不……不……我不想，不能，不敢再接受！老天，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惊骇！正阳……正阳……你在那里……快来救救我……

死了吗？不是死了吗！小乐……小乐……正阳……

不能怕……木英……你不能怕……小乐在看着你呢……看着你这个妈妈呢……你不是一向对小乐交代要英勇吗……轮到你自已了……你如何能做不到呢……英勇些……你再不是小女孩了……你是小乐的妈妈了……张志高这个恶人……要他偿命……就算打不过他……也要咬死他……

头疼欲裂，满身血液都冲向了后脑处，一跳一跳，牵动耳廓，嗡嗡作响，锋利痛苦顺着脊椎一寸寸滑向满身，又酸又麻。伸过手一摸，本来光滑的后脑处肿出一个大包，又胀又烫。面前恍惚，连眨了几下眼，渐渐清楚起来。

张志高四周观瞧，这屋子也不大啊。没人！吴金胜逗他玩，不会，他没阿谁胆量，莫非躲起来了！还玩躲猫猫啊！成心机！成心机！

咚……就响在耳边，面前发黑，双手伸直，尽力抓握，空荡荡甚么扶手都没有，用力想要展开眼，可暗中集合，再抓不住甚么，沉入一片黑中。

胳膊颤抖，肌肉抽搐，这十七岁的身材没有三十岁时有力，可准头还不错。一下，一下，棍棍敲在后脑勺上，张志高细弱脖颈在木棍下微微弹起，又重重落下，直敲了五六下，鲜血浸润出来。

“关上一夜，明早八点放出去！得了，明白，你回吧。”张志高嘿嘿笑着，清清喉咙，朝地上狠狠吐了口痰。

木英大恸，紧捂住胸口，疼痛撕心裂肺，呼吸停止，仿佛再也喘不上气。火苗舔上身，肉被烧得滋滋作响，面前都是血红，那种痛苦侵入骨髓，连灵魂都被烧了去。真得！真得！小乐在怀中成了火人！正阳也躺在火海中！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张志高那恶人站在屋外嘲笑！

一个刹时，木英竟沉着下来，不能白白让人糟蹋，必然要抵挡！归正已死过一回，没甚么好怕的！听着脚步声更加靠近，仓猝转头四顾，屋内满满铛铛，可都是些书籍啊！用书砸死人！书砸得死人吗！从窗户逃出去，可来得及吗！逃出去必定也要被抓返来的吧！张志高现在刚三十多岁，力量大得很！她这小身板必定斗不过他！沉着！沉着！必定有体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