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次发苏[第3页/共4页]
啪一声,吴先生戒尺在海棠的绣架子上敲了一下,几位娘子都被震了一震,海棠连酸涩的眼儿也不敢揉,只是发觉几位娘子都拿着针线在绣,她也只好拿起绣针儿绣,却不晓得该绣甚么,抬头看吴先生。
如许一小我物,谁不给三分脸面?可海棠就是个不晓得天高地厚的,幼年那会子偏就不受管束,恨极了拿着针线戳帕子,女先生碍着季家的面子,拿她一点体例也没有,天然也不大喜好她,不过这两个犟脾气硬生生凑一块儿,成了两块茅坑里的臭石头--谁也没奇怪过谁!
吴先生面上庞大,直起脊背,指着她那绣品道:“针法倒还行,只是不敷谙练......”顿了一顿又道:“你既有天赋,以往何必华侈?岂不是暴殄天物?!”
这绣花就搞了一个多时候,按以往的风俗,吴先生先查了几位娘子的绣工,再点评一番。
本来是不想让吴先生看出来,才绣得又慢又丑,毕竟人就只是病了一次,对本来不善于的事儿变得善于了难道奇特?
还好是蒙混过关了。
海棠点头:“真。”
三娘不说话了,带五郎能有多忙?何况另有婢女在一旁守着呢!他们也总爱逃课来找海棠,这会儿说了不是搬起石头砸本身的脚么?
海棠绣得慢,吴先生没有再察看。
她被逗得咯咯笑,沈清梅也在一旁跟着笑,眼中很有欣喜。
她也垂了眼皮,盯着吴先生那双翠雀绣鞋,怯生生道:“这...前些日子本身练了练,拿出外祖母他们给的绣模样研磨了些许,是绣得不好么?”
这教女红的吴先生也是个有来头的,其母亲又是蜀地驰名的绣娘,本身也担当了一门高深绣艺,本也不必抛头露面来教人绣花,但因这吴先生暮年订了亲,男儿参军死在了疆场上,她脾气又硬,为人极其狷介孤傲,硬生生做了个望门寡,才被大师士族们请来讲课。
吴先生眼皮颤了颤,悄悄点了点头,算是受了她的礼。
书房在西方拢月院里,院中是牡丹月季一堆,四时花开不败,营建得也是有模有样。
盯着面前的竹箸想了半晌,也难为沈清梅要用这类体例来逼她,认了个命,拉起嘴角笑得温婉:“明儿就去,还没给阿娘说呢。”
浊音如许一说还真是勾起了海棠的回想,这季家是巴蜀一区的衣冠大户,女娃们书文和绣工都是学着的,也请了两位先生别离讲授。
季嘉文从内里返来,瞧见这一档子事儿,又拉着沈清梅去了内间站定,朝着内里那跪伏少女的背影望了望,低声说道:“你是她母亲,她的学业,你得看顾着,我看她好了也有几日了,能去书院就去书院,老是如许带着五郎华侈工夫也不成。”
沈清梅弯弯的两节眉毛悄悄一挑,有些责怪神采:“我能虐待了她不成?休说你守着,就是阿家那儿也守着呢,我就能不让她去上学替我带儿子,让她废了工夫了?”
季嘉文心中挂念着海棠,没过两日,还真有人送来了苍溪雪梨,个个儿肉多核小,季海棠蒸了一只吃了就再吃不下,让人将残剩的做成了稀粥,给几房送去。
宿世她多数光阴在屋中养病,做的都是些养花种草、抄经绣花的事儿来平心,身边带着个老婢,跟着老婢学了几年,交来回回倒是练出了一手好绣艺。
几位娘子们都已经摆好了绣架,一个个儿规端方矩跪坐在书案前面,大气儿不敢喘。
沈清梅揉了揉四娘的耳朵,揉得她像只小猫咪似的乖灵巧巧:“你不是上学么?如何还来找大姐姐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