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天生一肚子坏水[第1页/共2页]
她面前一亮,抓住断玉膏一溜烟跑出绣楼。
只要他情愿保全南家、保全她,给他提靴她都情愿!
苗条而骨节清楚的手掌毫不包涵地扼住女孩儿的细颈,仿佛下一瞬就能闻声脖子被扭断的“咔嚓”声!
南宝衣愣了愣。
萧弈沉默不语,她的小指尖莹润洁净,还挑着一点晶莹剔透的翠色药膏。
她狗腿地爬到榻上,抠了些药膏,当真地抹在他背部的伤疤上。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枇杷院,望着这座院落非常忸捏。
她颐指气使时,总爱翘起这根小手指……
这也就罢了,关头是他对倾慕他的女人也毫不怜香惜玉。
南宝衣正要走,俄然瞥见嫁妆上的断玉膏。
她理了理衫裙,谨慎翼翼地踏进枇杷院。
南宝衣欣喜,乖乖捧上断玉膏。
她走下台阶推开槅扇,做贼似的绕到寝屋。
婢女们扑灭一盏盏流苏灯笼,见到她纷繁遁藏施礼,可女孩儿浑然不顾,眼中只余下通往枇杷院的路。
这个年纪的小女人,老是又软又香的。
南宝衣仰开端。
“内里下着雨呢。”
有一次西厂督主去帝师府做客,夸奖捧酒的少女“手如柔夷,指如翠绿”,临别时萧弈赠给他一件礼品,恰是少女被剁掉的双手。
他俄然昂首,张嘴咬上她的指尖。
她的二哥哥正高临下地盯着本身。
提及来南家待萧弈是真的不如何样,明显有着南家二公子的头衔,住的院子却非常偏僻陈旧,怨不得宿世家里出事时他没有脱手相救。
这小女孩儿常常用芙蓉花露洗手,指尖除了断玉膏的清冷味儿,另有浅浅的芙蓉花香。
十道鞭伤罢了,他还不放在眼中。
都是拜她所赐啊!
“你,给我上药。”少年沉声号令。
南宝衣吓坏了!
少年坐在靠窗的木榻上,赤着上身,背部鞭伤纵横皮肉外翻,固然鲜血已经凝固结痂,但还是非常触目惊心。
南宝衣震惊!
她颤抖着,不幸巴巴地捧出白瓷罐,“断断断断玉膏,能够祛祛祛疤,老贵老贵了……”
合着她费经心机奉迎萧弈,不但没能改良干系,反而令他更加痛恨她?
这是她第一次踏足他的屋子,比设想的要洁净整齐很多,氛围里满盈着不着名的冷甜香,靠墙的书案上置着笔墨纸砚,另有两本泛黄的纪行。
南宝衣一屁股跌坐在地,摸了摸细颈,还好,没断。
本日却像是变了性子。
锋利的牙齿刺破肌肤。
丹凤眼乌黑深沉,他道:“药。”
萧弈渐渐皱起眉,女孩儿的手携着清冷在伤口游走,明显减缓了火辣痛感,但仿佛随之扑灭另一种火,顺着脊骨处燎起,伸展到四肢百骸。
这小女孩儿天生一肚子坏水,仗着三房嫡女的身份,变着花腔地摧辱他,逼他吃她吃剩的果核,逼他跪下当她的踩脚凳,还偷偷烧掉他的藏书……
是在耍把戏,还是……撞见了他杀人被吓到?
萧弈看清楚来人是她,渐渐放手。
而她的手如此幼嫩,他一口咬下去就能咯嘣嚼烂……
“疼……”南宝衣的泪珠潸然滚落,眼睁睁看着鲜血排泄染红了少年的唇齿,却不敢冒然挣回击,不幸巴巴地坐在榻上哭,“二哥哥,我疼……”
院子清幽,角落种着一株亭亭如立的枇杷树,檐下挂两盏退色发白的灯笼,整座大屋静悄悄的仿佛没有活人。
文臣一派看不惯他权倾朝野,派了十几个刺客去刺杀他,第二天一早,帝师府外就挂上了十几具被砍头剥皮的尸身!
她幼时恶劣,常常磕破肌肤,祖母特地花高价从蜀中神医那边买来了断玉膏,抹在伤口上就不会留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