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页/共3页]
贾敏笑道:“你水家大伯原与现在北静王同宗,只是现已五代,素无来往,虽不是极大富朱紫家,清贵二字便是也够得,水家大伯是你父亲的同窗,当年的一甲进士,你大伯母是为娘的老友,这串子还是之前出阁是太后犒赏的,谁知给了你哥哥,现在看来是到了扬州,看来明个儿就会递了帖子过来。”
天子拂拂袖,眼里有些入迷:“起来罢,朕也不是问你,只是这林如海倒也有些意义,本年就让他返来述一述职,临时看他如何做。”不知想到甚么,又叹了口气:“倒是接的人不好找。”
天子一时深思起来,没一会,就写下一份圣旨,直接扔给戴权:“把这个给林如海。”
内里俄然有人道:“太太,大爷房里的竹笙在内里等着。”
一侧房内,搭白虎全皮的雕五龙吐珠紫檀榻上卧着一个弱冠青年:狭长斑斓的丹凤眼,稠密适中的柳叶眉,矗立的鼻梁骨,殷红的薄唇,白净肤色,墨发用一根玉簪束着,身穿宝蓝色银丝卍字边滚毛锦袍,穿戴狐皮靴脚踩着虎爪。
“哈哈哈!他倒是念着我!”清脆声音如同珠玉掉落玉盘。
贾敏抚摩着黛玉的头发,悄悄捋了捋发梢:“嫡子便是正室所出的儿子,嫡女同理,你珩哥哥便是宗谱上为娘的嫡子,便是能够担当我们这林府的传承,只要嫡子方有资格,贾环只是二房所出的庶子,是不得担当大统的,从传承来讲,你贾琏表哥是嫡长孙,才是贾府的……”贾敏说着说着,不自发的就掩住了口,是了,琏哥儿才是嫡长孙,可现在管家的倒是二嫂,荣禧堂住的也是二哥,大哥给琏哥儿捐了同知,但是听着赖家的话里话外竟是不常去衙门点卯办差,却给家里跑着碎务,凤姐儿帮着二嫂管着府里的事,住的既不靠近大哥,偏又近着母亲和二嫂的屋子,这家里的行事,如何会如此的倒置?
贾敏当即回神,见竹笙手里捧着好几样邃密物件:有四君子宫绢扇子,两方上好的边刻松柏端砚,一串白玉十八子手串,一串文玩核桃顽童十二刻手串,两块未雕镂的鸡血石。
戴权仓猝接畴昔,跪下辞职后,回身快跑去给传旨的寺人。
圣旨一出,全天下的人都晓得担负将近十年的巡盐御史——天子亲信,当年的探花公林如海要进京述职了。
林如海一任巡盐御史就是多年,以往老天子赏个一百两金子以示恩宠,本年与往年又有了大分歧。
贾敏点了头,竹笙这才归去了。
被人称为内相的戴权在这位跟前只要喏声的份儿,他不敢揣摩天子的意义,但是不揣摩,最轻易死的还是他,他只得抿抿嘴,轻移一步,跪下:“老奴不敢妄言。”
“你们两个先跟我进宫,余下的,就留着看家门儿罢!”景晓临披上天子本年赏下来的金边黄底方格白虎滚边毛披风,从梁上又下来两小我,一总的金领黑袍,腰间镀金字牌。
“景大人向来可好?”林如海谦恭的口气有点让这个锦衣卫一惊,可也一步向前拱手道:“大人一贯体健。”
天子吵嘴须相参,九龙御案上是一份锦衣卫使上述的林如海过继嗣子的文书,食指导着这份文书,轻笑:“戴权儿,你看这林如海是脑筋发昏了不成,偌大的一份家业,四代侯的堆集就要便宜一个外人。”
黛玉不知贾敏在想甚么,看着母亲恍忽的模样,又不敢说话,只端起茶碗啜了口茶,极平淡的茶香,自从贾敏和黛玉都被大夫说不宜多喝茶后,正房里的常备茶叶就都只要龙井和毛尖,哪怕是冲泡的时候,也仅仅用那么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