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三章 原来如此[第1页/共3页]
杜若秋见她神采惨白如纸,不免有些担忧,忙低声劝道:“六女人想开些,这些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乱世承平,也不会有人等闲再去翻这些旧账。这都是上一代的恩仇,即使之前那位三太太扳连了三老爷,也罪不及你。”
俞宪薇微微有些吃惊,继而又了然,杜若秋不张扬投毒之事,约莫是晓得即使公开,本身也有力和别人对抗,便存了息事宁人的心机,并且也是为了留出时候悄悄安排好本身的退路,如此,俞宪薇便添了几分忸捏,她尚在踌躇扭捏,见招拆招地被动走出一条波折路的时候,杜若秋已经悄无声气地将本身的统统都预备安妥。若之宿世运气而论,她两人都是悲惨结局,但现在,不过是外人的一个小小援手,杜若秋便能抓住机遇将本身运气来了个翻天覆地。这番心机和本事,实在值得她好生学习。
谁知,杜若秋咬了咬唇,一字一字道:“因为,有人想害我。”言语虽柔,却模糊透着几丝咬牙切齿的恨意。
俞宪薇眸子微转,将袖上褶皱抚平,淡淡一笑,道:“这却也不难。”杜若秋眼睛一亮,殷切地看了过来,却听她道,“你只消一身素服,在园子里悄悄烧纸钱,若被人发明,只说梦到六叔,其他事一概都不要说,老太太若问你,你便说,六叔一人鄙人面孤苦,你本身无能,只怕保不住这孩子,不如母子一起下去和他团聚。”
杜若秋见她神采大变,额际排泄细细盗汗,不由忧心道:“六女人,你如何了,但是不舒畅?”
杜若秋神采都变了,脱口而出回绝道:“不可!我怎能借六爷撒这类谎?!如许的话我断不会说。”她和俞宏岓交谊深厚,决然不肯用谎话轻渎亡逝之人。
杜若秋怔然半晌,苦涩一笑:“思来想去,仿佛只要这个别例可行了。”她缓缓侧过甚,看向俞府前院那重堆叠叠的房檐屋角,眉间愁色郁结难明,“若不是为了让这孩子认祖归宗,不孤负六爷,我倒甘愿不要让他生在这俞家。”
俞宪薇接过茶,饮了一口,垂垂调匀了呼吸。即便晓得了前尘旧事,但现在的她还太强大,本身还岌岌可危,底子没法做出甚么,又不能奉告别人去寻求帮忙,只能将情感深深埋在内心,便如一柄钝刀,不时将她内心割出丝丝缕缕的血痕。
杜若秋轻抚着隆起的腹部,带着几分母亲的慈爱:“我只愿能将六爷的孩儿安然诞下,余生就守着孩子过日子,这些宅门胶葛,一丝一毫也不肯牵涉。”
俞宪薇一惊:“是谁?!”
杜若秋点头不言,只道:“前几日感觉参茶有些异味,不敢喝,便悄悄倒在了荷花缸里,谁知……谁知第二天凌晨发明鱼缸里的鱼都翻了白。”
俞宪薇俄然嘲笑一声,冷冰冰道:“罪?!我是甚么罪名?死去的人又是甚么罪名?到底是谁有罪?莫非那为了攀附高门丢弃订婚老婆另娶别人的人没有罪?还是那薄情寡义将流浪老婆弃如敝履的人没有罪?还是抹去女儿身份让她生而不知其母的人没有罪?”
俞宪薇皱眉道:“那当时如何没告之老太太?”
俞宪薇有些不解,谢陶朱公开给的帮助只怕很多,杜若秋的日子该当不会难过才是。
仇敌,仇敌……俞宪薇想过无数种能够,却向来不敢想,本相竟真的这般不堪。
杜若秋竟不知她是如许想的,一时语噎,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叹道:“实在……俞家也是无可何如。”若以诛心之论来看,要和原配做切割,便不能留下任何连累,若真是危及家属存亡之时,俞家肯留俞宪薇一条性命已然是可贵。俞宪薇年事还小,这些宅门阴私或许并不清楚明白,便很轻易思路误入歧途,对俞家怀有痛恨之心,若如许生长下去,终究只会本身受害,她不忍心俞宪薇如此,便提示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