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县丞[第2页/共4页]
崔园再次捋了捋头上,确认统统的头发都洁净利落地束起来了,才彬彬有礼地请管事把他领去前厅。
宇文融笑起来:“这孩子,怎能留在左金吾卫,合该去御史台!”他当年最后也是拜为监察御史,从御史台一起升迁至鸿胪寺。
崔褒脑筋里大抵有个认识,就是这盒胭脂应当是本身阿娘的遗物,因为阿耶向来不会去动那些东西,他把油腻腻的嘴在袖子上头随便抹了抹,跳下胡床,走了畴昔,伸着一双胖手给崔园。
“成。”崔园笑着承诺道。然后又问儿子,“这身还行么?”
崔园答道:“不瞒大人,园自大文才,却被授予武职,故此不满。”
崔园感觉这会儿前厅必然是个可骇的修罗场。
长得包子一样的儿子崔褒坐在胡床上甩着腿看。崔园感喟一声,很有些谨慎翼翼隧道:“是不是有些太娘了?”
他又扭头对崔园说:“小子,好好干,别让我绝望!”说罢顺了独孤勉一壶酒,大摇大摆地畴前厅出去了。
崔园心知肚明。想留在长安,不如安放心心做个左金吾卫的执戟,可他并不想再在这个城管大队小队长的位置上待下去了。他的父亲做了一辈子的大理寺评事,没有任何升迁。高位都让清河斗室的人占满了,一代一代门荫下去,早就把青州房在朝堂里的位置蚕食殆尽。他们若想获得开阔的宦途,必须也得像个豪门一样一步一个足迹地往上爬。
崔园在家中细心清算了衣物,对着黄铜镜子龇牙咧嘴地梳头。
独孤勉是个在宦海里沉浮了不晓得多久的老油条了,听了这话,眉心微微一跳,抬眼望去崔园的面色一片安然。
宇文融说:“我道你本日叫我来做甚么,本来是想保举个少年郎君给我,勉公啊勉公,还是你了解我啊!”
云中已经在独孤家里等好久了,差未几都要戳在门房前,乃至于崔园到达独孤府的时候,给他开门的不是门房而是云中。
他抬开端来:“做!”
宇文融见到崔园,笑道:“这位便是崔执戟?果然是一表人才。融曾听闻你客岁中了甲科,才得的执戟之位?”
他拍了拍儿子的脑袋说:“在家等着阿耶,若事情成了,你想甚么时候找六娘子玩就甚么时候。”
崔园又当爹又当妈,头发还没梳起来,又只能腾脱手拿脱手巾来给儿子擦。崔褒擦洁净了手就又乖乖坐回了胡床上,看着他阿耶在镜子前对于本身的一头长发。
宇文融说:“我倒感觉你比兴化坊里头那群姓崔的纨绔好上很多。”他说话夙来朴重,胡姓贵族和五姓世家之间多少有些摩擦,他作为户部侍郎,顶头下属户部尚书是个姓崔的,而做为鸿胪寺卿,正下方的下级鸿胪寺少卿又是个姓崔的,崔园也感觉他不会对崔氏有甚么好感。如果假惺惺地说“崔家各个都是有才有能之士”如许的话,倒就不像是他曾传闻过的明辨有吏干,誉满御史台的宇文融了。
会昌远在江南西道……
宇文与独孤二家都是八柱国出身,西魏的时候就是过命的友情,不过隋今后宇文家有些式微,倒是独孤家靠着三任皇后四位相爷,和杨家的干系一向贴得紧紧的。
到了宇文融这一辈,他这个鸿胪寺卿兼任户部侍郎已经是宇文家最大的官了。不过这两年他在宦海上顺风顺水,已经有传言说下一任的中书门下平章事就是他。中书门下平章事也是个宰相的官,和独孤勉这个左仆射恰好是门当户对。宇文家和独孤家又都是鲜卑人的血缘,独孤宣和宇文弘的联婚,看着就是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