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来客[第2页/共3页]

灵芝负气一笑：“您看您，倒把我说成调拨主子的刁奴了。太太，真不是我气度狭小，只是偶然候看着很替您委曲。当家这些噜苏事便也罢了，谁让您是主母，又真真有个先夫人在前头越不畴昔，总之您当初嫁出去，很多事早就预感到了，我们也没甚么好抱怨的，何况老太太明理，老爷对您也好。只是，太太……”

那位太太从速侧身躲开，客气几句，到底躲避了出去。

等人进了屋子，老夫人劈脸就说：“这是看在客人面子上允你出去的，先给客人道了谢，再与我说话。”

杜嬷嬷笑着辞职了。

姜骅笑道：“娘说得极是。”

但是留下的影响却久久未曾消弭。接了犒赏的建平侯府仿佛是龙卷风的中间，或者旋涡的最底层，向外分散了一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波纹。

归去后就和姜照说：“女人用心做本身的事吧，闲下来出去散散也好，家里不需你操心。”

接着，乐康府表里的高门大户都来道贺，恭贺侯府获得天家恩赏，有脸面的能到老夫人跟前说上几句话，没脸面的即便只是在门上投个帖子也算表了态。南北宅的嫌隙满城皆知，常日里有些大户都躲着，对两边保持中立各不感染，这下全不顾侍郎府是否欢畅了，接踵与侯府攀交。

程氏道：“说你多少次了，别总满腹怨气。不说宽解我，你倒不时撺掇起我来，幸而我是个想得开的，不然还没被别人如何，先要被你念叨死了。”

杜嬷嬷道：“太太不必客气，哪时忙不过来哪时说，我们随叫随到。”

姜骅把票据递给母亲，“这才领了犒赏不过半月，却收了这么多答复，的确超出我们最后的预期了。”

贺氏姿势再低，老夫人也没给她好神采，座都没赐，只沉声问：“你来做甚么？”

“只是阿谁……阿谁洪氏在红芍轩戳着，算是如何回事！”

程氏神采一黯，想开初见洪九娘的时候，那谦虚女子回身关门时不卑不亢地一笑。不知怎地，那一笑深深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是晓得洪九娘事情的后果结果的，细节不甚清楚，但大抵晓得原因，以是明智上明白洪九娘暂居侯府的根由。可……

门房报出去的时候，大师都感觉有些不测。彼时刚过早餐的时候，大师正陪在老夫人房里热烈说话，闻声禀报老夫人笑容顿了顿，把通禀的婆子责备一句，“侯府是甚么人都能进的么，不该来的就该挡在外头，却不管不顾禀报出去，如何当差的？”

杜嬷嬷看姜照浑不在乎，一向笑嘻嘻的，内心反而难过起来。辞职以后暗里里和白鹤念叨：“到底不是亲娘亲闺女，如何敦睦都是隔着一层的，冷淡了不成，但密切了也不可……如果先夫人还在，女人在家想做甚么都不消思念‘分寸’。”

来客不是别人，恰是北宅的主母贺氏。

起首是乐康城的知府在第二天就暗里派了人来问安，打着给老夫人过寿请柬答复的幌子，实在是来套近乎的。碍着北宅侍郎府的面子，明里不敢来，暗里来的是知府最亲信的师爷，说了一堆客气话，拍着胸脯包管很快就会给放火案破案，然后又给老夫人奉上厚厚一份大礼，请安深切问候。

姜照就听明白了。

笑道：“我不过是怕家里事多累着太太，平白问一句罢了。嬷嬷不消担忧，我有分寸。”

老夫人哼了一声，放了来客进门。

“只是甚么？”

跟着来宾们来到的，另有一名不速之客。

“她们当然相处不错。太太不错，女人也懂事，只是……”杜嬷嬷幽幽叹了一口气，“偶然候我看着女人如许懂事，事事照顾全面，反而宁肯她是个刁蛮率性的。只可惜啊，被人宠惯了的才有资格刁蛮，像女人如许从小没了亲娘的，早就没了刁蛮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