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逼迫[第1页/共3页]

程氏强自保持着笑意，把背脊挺了一挺，尽量做出雍容端庄的态度，直直朝洪九娘看去，口中又反复了一遍，“老爷，这位小娘子是谁？”眼风里尽是庞大之色。

姜骅大大吃了一惊，“如何是你？”思忖一瞬恍然大悟，“怪道洪氏住处周遭的人未曾提早来报信，也怪道她能安然无恙一起来到这里，没被北宅发明捉去，本来都是你的安排。你做如许的事，怎地不事前知会爹爹？”

姜照留在父亲书房看誊写字，姜骅问，“如何，你真觉得他会来么？”

“我要见洪氏。”他嘶哑地说。

父女两个还没说完话，底下又有人来报，说北宅大老爷派了人前来，正在府外候着。“传。”姜骅冷哼一声。

洪九娘还持礼拜着，一动不动，有弱柳扶风之态。

“他另有机遇吗？”姜照反问，“爹爹前几日出门去，不是在做下重手的筹办么。”

等人出去，是个跑腿杂役的小厮，并非北宅首要人物。这小厮战战兢兢跪下叩首，替主子传话说，请姜骅过府议事。

待要说话时，却见夫君皱了眉头，和洪九娘说，“你既投到这里，存亡我都管了。孩子不管如何也算是姜家血脉，我不会看着他流落街头为人所害。”

程氏又热诚又震惊又酸楚不甘，一顷刻神采变了几变，尽力强忍着也没有把神采节制住，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在微微颤栗，“……老爷，叨教这位是，是谁？”

“我晓得。”

姜骅深思半晌，终究摇点头作罢，“罢了，事已至此，无益有弊，我们往前走就是了。目前看来，倒是利大于弊的。”

姜照在中间安温馨静临帖写大字，也不理睬。

姜骅天然是把她好好责备了一顿。

姜骅叮咛她：“你且去内里稍候。”然后转头用心问程氏，“你来所为何事？”这是要洪九娘躲避了。

姜骅却在接进洪九娘的时候就拿定了主张，“无妨。迟早是要泄漏的，现下被她住出去也好，有她在此，姜驷投鼠忌器，必定再不敢做杀人放火的活动。”

姜骅安然坐在椅子上看书，头也不抬，不客气地说：“侍郎大人一点都不粉饰，就这么承认了洪氏的身份？呵！”

“是不敢信赖，非要听你亲口承认。”程氏转开话题，“你怎能将她放进家来？传闻她先前在街上跪着哭闹来着，想必很快就会传到北宅去，被那边晓得了可如何办，他会思疑先前的事情……”

“你在说甚么我全然不懂。”

姜照这时候才把眼睛抬起来，看着姜驷缓缓地说，“为了辨明本相，此事需得送交官府细心检查。乐康城审不出就去省会，省会以外另有都城，姜家不能平白受人诬赖，也不会放过任何有罪的后辈。侍郎大人，好自为之吧。”

说着，眼睛里滚下晶莹剔透的泪水，另有泪珠儿挂在又浓又密的睫毛上，比方才更加楚楚。她手里牵着的孩子怯生生贴在她身边，张着眼睛左看右看，吃惊小鹿似的。

这一幕让程氏更加不安闲。耳朵里听着洪九娘开口杜口谈性命，更曲解是对方拿话将她，内心头火气蹭蹭往上冒，却无处宣泄，压下去转成了更浓厚的酸楚。洪九娘带泪的眼睛看向她，她感觉那目光不善。

“没……是我被她俄然来府惊到了，生恐惹来灾害。”程氏急中生智做敷衍。

姜照出来的时候，瞥见父亲正静坐案前冥思。

姜驷被打的伤势还没病愈，是一起被小厮扶出去的，头上裹着药布，形象很欠都雅。听了堂弟的讽刺他胡子抖了抖，明显是在死力忍耐火气，“三弟，明人不说暗话，你把我的人藏在家里，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