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家[第2页/共3页]
扎笤帚的活就没那么快了,笤帚糜子前面的杆留的比较长,这是做把用的。先扎上一小把,然后在间隔第一道麻绳半指宽的处所再加一小把糜子扎上。就如许一向往里加,后加的糜子要恰当的把杆剪掉一部分,要不然到最后笤帚把会太粗了。剪掉的茬口要藏起来,如许才美妙。等糜子加到必然的程度就行了,这时只要扎好把就成了。扫炕笤帚把要短些,最好弄成弯的,如许用着便利,扫地的笤帚把就要长一些了。扎笤帚吃力,佟云松只扎了一把天就黑了。
“他那是馋肉吗?他那是打我的脸呢,嫌这个家的东西不好吃,没好的。”秦氏开端蛮不讲理了起来,实在她就是借机遇撒泼罢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大的眼睛里没我,小的眼睛里更没我这个当奶奶的,我不活了。”说着竟坐到了地上,两手拍着大腿又哭又嚎的。“一群白眼狼啊,我好不轻易把他们都养大了,一把屎一把尿的,我轻易吗?大了翅膀硬了,眼里都没有我了,这是盼着我死啊。我死了她就能当家了。”全部就是个胡搅蛮缠。
还没等走到房门呢,就听到屋里秦氏在大声的说:“个懒婆娘就会躲到娘家去偷懒,不晓得家里一些的活没人干?还要我老天拔地的干活不成?死婆娘,返来不扒了她的皮。另有我自个养的狼崽子,让他去叫人倒把本身搭在那了。白眼狼,他如何不去认老方家的当娘?我算是白养他了。”东北老太太骂人都是拖着长腔,连唱带骂的那种。
方氏把从娘家带返来的东西都归拢好,改放的都放了起来。又把几个儿子叫到身边,“大郎,你们几个在姥娘家也都玩的差未几了。返来得收收心,别玩野了。这几天尽量别出去玩,也别到你奶跟前去,你爹要扎笤帚了,跟着打个动手帮帮手。”
佟云松抢在方氏前面笑着说:“娘,昨个正赶上薛妹夫也去接妹子,岳母就留我们住了一晚。”这个时候方氏如果说话会被骂的很惨的,云松当然不想媳妇挨骂。秦氏明白儿子的意义,更是狠狠的剜了方氏一眼。云松将手里的篮子放到了炕上,“这是孩子的姥娘给带返来的,说是给您二老补补身子。”
佟云松从内里仓房拿回一大捆高粱糜子,这类高粱和用饭的那种高粱不一样。这是专门用来扎笤帚和刷帚的叫做帚用高粱,结出的高粱比饭高粱柴,不好吃。只能喂鸡,或是荒年掺在别的粮食里。扎笤帚的和扎刷帚的还不一样,扎刷帚的要高一些,杆仔细一些。高粱秸子上面都是一节一节的,直到结穗的那节最长。收地的时候是地上的部分都割返来,然后在穗子一下留大抵五六寸的处所剪下来。把穗子上的高粱都刮下来后剩下的就是高粱糜子,能够用来扎笤帚或是刷帚。扎刷帚的那种高粱,除了穗子以外的最长的部分还能够缝盖帘,也叫纳盖帘。这类高粱杆纳的盖帘健壮耐用,圆形、方形的都有。圆形的能够盖面盆,当缸盖,方形的普通会圈上三个边,用来放饺子或是别的吃食。以是这类帚用高粱是用处很多的,普通农家都在地头上种上一些。佟云松拿了些麻绳和一根木头棒子扎着笤帚,大郎几个在一边看着,偶然会帮着递点东西,却不会乱拿拆台。
“娘,不就是块肉吗?值当您发这么大的火吗不跳字。佟云松忍不住开口了,“孩子不过是吃块肉,谁家的孩子不馋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