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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入如此两难的地步，风溯额头也模糊冒出了盗汗。

风溯面无神采地落在屋顶站定，边旁树上的纪芷筠擦了擦手上的飞灰，阴声道：“师妹打号召的体例倒是特别。”

风溯仅看到她那条断腿，便已经晓得了此人是谁，再看她与阿牧有两三分相像的脸，当下叹了口气，“您最后还是挑选跟随纪芷筠吗？”

风溯本来波澜不惊的脸，顿时一变，“你竟然和他们合作？”

“那又如何？我此生已无其他念想，独一想做的，便是让我师妹和我师父好好儿地体味一下，甚么叫绝望，甚么叫痛彻心扉。”

“哦？”

素娘淡淡答道：“谈不上跟随，合作罢了。”

风溯左手顿时收紧，刀尖刺破了纪芷筠的脖颈，有鲜血悄悄滴落下来。

他一回江州便开端动手这方面的买卖，刚好此次他在临县运回的货色是上贡皇宫后剩下的货，凭这些金饰的质量，和朝廷大臣搭上边应是不难。

风溯为了查她行迹，已用了大半个月，现在好不轻易寻到她，怎会这般等闲地放她分开？只是素娘尽力助她分开，只守不攻，任风溯如何破她御体的剑光，素娘总能找到体例，将周身马脚一一补全。

对劲地看到她神采变得惨白，纪芷筠又一次问道：“以是，你到底，要不要承诺我呢？”

“你若承诺我，废了方璐武功，挑了她手脚筋，我便奉告你许牧在哪。”

许牧自是想不清楚个中原委，她只是模糊感觉，吕季那边必是不会等闲让此事畴昔的。以他的性子，八成要找许笙问个清楚。

“呵，是啊，她现在已经记不得你边幅了，想必不出两日，她便完整记不得你了罢。”远处的脚步声垂垂逼近，纪芷筠呵气道：“你若不能在那之前找到她，她就不是你的小捕快了……”

纪芷筠不慌不忙隧道：“不如你我做个买卖。”

风溯双眸蓦地睁大，“我不会承诺你。”

素娘周身几处大穴所运之气都被破了，风溯身影消逝不久后，她便禁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风溯冰脸道：“她自会辩白是非，若她真的见怪于我，我向她赔罪便是。只是，此次我非要救她出来不成。”

纪芷筠倚在树上，阴阴地笑了下，“你出来罢。”

而三里以外的树林中，一柄长剑忽地呈现在纪芷筠面前，她躲过此势，然来者亦非善茬，另一只手顺势而上，手中匕首当即顶在了她的颈上。

许笙之于吕季，就像是百花宴中最耐看的那一朵花，且这朵花，署了他的名，是生来便属于他的。以是，当这朵花被人间权力最大那人随便摘走后，他仍然难以接管，那朵花竟然会分开他。

她只感觉胸腔内气血翻涌，到最后实在压抑不住，一口鲜血便从口中喷出，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只可惜，吕季始终算个怯懦的男人，恐是不敢再与许笙有甚么干系。

纪芷筠悄悄喘气，嘴角勾起，道：“师妹这是要残害同门了？”

素娘闻言，便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纪芷筠悄悄反问了声，余暇的双手转刹时便将一枚信号弹发向空中，随即笑道：“师妹，你无妨猜猜，这是给谁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