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泪,孰对孰错[第2页/共3页]
燕箫撩起长袍,蓦地下跪,声音谦恭但固执:“还请父皇放了我家夫子。”
待宫婢退下,顾红妆靠在燕箫的怀里,浑身没有涓滴力量轨。
走出合欢殿的时候,在燕箫心底看似掩蔽很好的豪情被刹时无情扯破,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燕箫表示天佑分开,就听顾红妆游移开口:“我……是不是杀了人?”
齐天佑在一旁站着,听闻顾红妆的话语,在燕箫的表示下,转成分开,半晌后返来,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鼻烟壶。
顾红妆茫然点头:“只要零散画面,做不得准。2”
因而,天下人皆知,燕箫为了自家夫子,不吝和燕皇反目成仇,虽说纲常不悖,但却足见痴情深浅。
燕箫下罢早朝返来,就见齐天佑疾奔而至,低声附耳:“殿下,太傅已有转醒迹象。”
“恭请父皇放了夫子。”这一次,燕箫重重的叩首先行赔罪。
燕箫本来暴戾的神情在看到她的泪水时较着怔了一下,那是顾红妆第一次在燕箫面前哭。
他磕的很重,额头当即有鲜血流了出来。
“老六,再行禁止之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天,宫殿无人,燕箫不顾本身伤势,将顾红妆搀扶而起,谨慎翼翼的摸着她的脸,怜惜开口:“夫子,疼不疼?”
“这眼泪但是为我而流?”燕箫伸脱手指接过她滚烫的泪珠,失神的看着她,暖和清冽的语声响起,异化着淡淡的愁,淡淡的哀。
燕箫微微拢眉:“夫子好端端的,说这些话做甚么?”
“箫儿……”顿了顿语气,顾红妆黯然道:“你可曾嫌弃于我?”
顾红妆一时无言,嘴角含笑,伸手仿佛在寻觅燕箫的手臂,燕箫伸手畴昔,被她一把紧紧抓住。
燕箫渐渐勾唇,笑了:“夫子多想了。”
“殿下……”李恪试图搀扶燕箫,殿下的身材竟然有些摇摇欲坠。
天佑将鼻烟壶递给宫婢,宫婢拿起弯勺挑了些递到顾红妆的鼻端,味道有些辛辣,透入囟门,顾红妆连打了几个喷嚏。
沉寂声中,顾红妆语声缥缈:“箫儿,仅此一次,我不会再为任何人堕泪。”
燕箫叹了口气,唇角微动,抬高声音道:“这话夫子千万不成再说了,你的眼睛毕竟是被我所害,门生心中只要顾恤和惭愧,又那里会嫌弃夫子?”
燕箫本来正要前去草堂看望云妃母子,听了齐天佑的话,只得转步朝合欢殿走去。
燕箫无声制止李恪靠近,而是望着天井中的花树失神不语,很久以后,他方才说道:“李恪,或许从一开端我就错了。”
顾红妆状似苦笑道:“我双眸俱瞎,你嫌弃我,也是应当的。”
“是不是我的话……”
燕箫抿唇,脸上的神情有些飘忽诡谲:“这件事情交给我措置,你放心养病便可。”
多少年前,顾红妆曾为燕箫哭过。
顾红妆的话历历在耳,她曾为他哭过,他能记得,她天然也能清楚的记得,但合欢殿里,夫子却对他轻声道歉……
顾红妆声音沙哑晦涩,宣称睡了这么久,有些头疼鼻塞。
顾红妆看着,眼中不知为何俄然间升起了一层迷雾,然后这层迷雾垂垂变浓,眼内恍惚时,心底顿时涌上一股如何也说不清的滋味,似苦,也似酸,虽不浓烈,却足以影响她统统的情感。燕皇动手有多狠,燕箫伤的就有多重。
燕箫握住顾红妆仓惶挥动的双手:“我在。”
伴跟着世人的惊呼声,有鲜血从燕箫的唇角蜿蜒滑落,但他仍然跪在原地,话语呆滞:“父皇,她是我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