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食髓知味[第2页/共3页]

应小檀霎然被钉在了原地，不成思议地瞪着眼，“您……您都闻声甚么了？”

应小檀任由赫连恪猖獗着，故作用心肠读书，“其孚于食，就是说信赖会有粮食吃，孚字就是信赖……王爷！”

“奴婢叫茉尔珠，是侧妃娘娘的陪嫁丫头，打今儿起，奴婢就奉侍女人您了！”

“女人？应女人？”

“小檀问青玉姐姐安，姐姐万福。”

书往下一甩，应小檀忿忿地回过甚，“您解我……解我衣带做甚么！”

应小檀一颤，顿时就软了下来，恰好牙尖嘴利，口舌上还在逞豪杰，“不是说好了叫我读书么，王爷这会儿但是食言了！”

“谁食言了？”赫连恪屈指一弹，应小檀本来白净的脸上，斯须间就出现红晕，“是你先不读书的，本王何曾拦着你？你想读，那就持续啊，刚才说到了孚字上，本王可都记取呢！”

“当初达苏拉、察可，也都是在我这儿住上一阵子，才挪出去的。我听都听惯了，你也不必多想。”

不满四岁的孩子恰是奸刁的时候，他这么一闯，好几个侍女躲闪不及，都被他撞了个踉跄。努蒙却不管那么多，风风火火地扑到母亲怀里，叽哩哇啦就是一段萨奚语。

女孩儿回声叩首，“奴婢幺儿，见过女人。”

呼延青玉见她垂着眼不说话，权当是害臊，刚经了事的女人家，向来面皮子薄。

赫连恪手上行动花腔百出，轻拢慢捻抹复挑，叫应小檀的明智被大水冲散了似的，七零八落，再也拼集不出一个完整的认识来。

他理直气壮，倒把应小檀气得倒仰。

屋子里虽不冷，腿儿突然露了空，还是让应小檀有些别扭。

应小檀叫她吓得一惊，佯作平静地暴露个笑容儿，“mm是哪位啊？”

她一手握着书，一手忍不住在赫连恪的小臂上攥紧了。应小檀抓得越紧，赫连恪就晓得她离颠峰之刻就越近。倏然间，他手一松，停下了行动，应小檀迷迷蒙蒙地转头看他，恰对上一张不怀美意的笑容，“不是要读书吗？”

呼延青玉引开这个话题，应小檀天然没法儿再推委辞职，当下打起精力，眼瞧着耶以领进了几个青布衫子的妙龄女人。

“哟，醒了？”呼延青玉正坐在茶桌儿前看账簿，见是应小檀，免不得带出几分调侃的笑意，“昨早晨听你们闹得久，后半夜了，你还叫喊呢……可见王爷是疼你。”

应小檀听不懂，只能在中间儿看着，却见呼延青玉脸上垂垂暴露欣喜之色，有着罕见的镇静。她一把将努蒙抱在怀里，拍了拍他肩膀，又是一阵哄，好半晌，仿佛才想起应小檀的存在。

是努蒙。

呼延青玉点头，“那倒是个勤奋人，不如就叫她跟着你？”

《周易》纵使没有四书五经来得至高无上，那也是先贤传下来的教诲……她这里替赫连恪读解，谁知男人底子不用心听！

应小檀有点愣，她觉得他全没重视听呢，谁想到连说哪个字都晓得。被说得有些理亏，应小檀没法儿，只能重新捧起书，接着往下读了，“有福。六四，翩翩，不富……嗯……以其邻……”

呼延青玉瞥她，“能闻声甚么？你和王爷房里的事情，还叫我一字一句再学给你听？”

虽说是萨奚人，可这一溜儿的汉话却说得利落，应小檀恍忽了一阵，才想起明天赫连恪说过得话，“原是如许……侧妃就指了你一个来吗？”

“好！好得很！”应小檀攀在赫连恪的肩上，嘤嘤呜呜的，几乎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