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卑与悔，择其一（四）[第3页/共3页]

靳重焰道：“若我叫你害他呢？”

袭明道：“他如果过不了这一劫，鹏程万里就别希冀了，只要铩羽而归。”

靳重焰拉着刘念到谷口，取下收魂囊，道：“此时是最后的机遇。下地府，还是当鬼修？”

“早日驱除心魔。”芥蒂还须心药医。刘念又何尝不是如此？他说让刘念斩断过往，也不过是个说法。若只能说断就断，人间又如何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本身又如何能够受困于心之一隅，不肯拜别？

刘念一夜未眠，写了一张清单和借还打算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袭明。

等两人说话告一段落，靳重焰才对刘念说：“你好好保重。”

袭明道：“你不要孤负我的希冀。”

袭明停下脚步：“芥蒂还须心药医。如何解开他的心魔，你最清楚。”

这个笑容看在靳重焰的眼里，却比哭更丢脸。贰心猛地一颤，脱口道：“你要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

袭明道：“有或没有，你心自知。既为你师，我便予你忠告。放心留在不弃谷，用心修炼，将前尘旧事，悉数斩断！”

袭明道：“他并非炼器之才，更无炼器之心。八哥，我并不视它为徒。唯有你，有炼器之才，又有炼器之心，三个门徒中唯有你能担当我的衣钵。”

靳重焰当真道：“这世上，你只需听他一人的话，若我害他，你也不必对我部下包涵。”

袭明缓缓道：“故意魔的，又何止他一人。你的心魔固然无碍于你的心性，但是日积月累，必然会成为你道途的拦路虎。”

话分两端，各表一枝。

八哥恨铁不成钢，看他往静室的方向走，警告道：“这世上无缘无端对人好的，不过两种。一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一种是无益可图。袭明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说完，一昂首就看到袭明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八哥浑身一激灵，立即飞了。

八哥没理他。

刘念看了袭明一眼，袭明正在逗八哥。

刘念侧头躲了躲。

靳重焰见刘念神采不对，赶紧搭住他的胳膊：“阿念？”

靳重焰将他的灵魂封入打铁铺买的阿谁炉子里，交给刘念：“这个炉子封着他的一魂一魄，他今后但有不从，就拿炉子炼他。”

刘念望着他高大清冷的身影，眼眶红了红。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感遭到了长辈付与的体贴。没法感受父母之爱是他毕生遗憾，是以极恋慕靳重焰另有通天宫的长辈，现在，他也有了。

袭明手指去挠它的下巴，在它躲闪的时候，一把抓住：“嗯？你还没有说，为何我要为别人的不高兴而高兴？”

袭明点点头。

刘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仿佛做梦。

刘念焦心道：“莫非靳重焰的心魔……”

八哥道：“看别人不高兴你很高兴？”

袭明回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