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赏心[第1页/共2页]
兰溪一挑眉,“这个该不是春姨娘还是夏姨娘谁在你跟前嚼舌根了吧?”之后果着芳姨娘和葛姨娘的事,老太太是又悔又愧,恰好还心疼自家小儿子跟前一下少了两个姨娘,会没有可心的人服侍,但又想着三太太一贯是个善妒的,现在好不轻易看着好些了,可别又犯了倔。左思右想了个遍,还是将三太太寻了去,话里话外埠说了一回,心想着,如果三太太能听懂了,照她的话办了那天然最好,如果没有,那她再来想体例。谁知,这回,三太太倒是见机得很,从老太太房里归去,便让林妈妈好生物色了两个良家子,抬了出去,给三老爷做了良妾,一个唤作陈春儿,为了与陈姨娘辨别隔来,便叫了春姨娘,而别的一个刚好姓夏,便叫了夏姨娘,再加上之前便有的秋姨娘,只差一个冬姨娘,三老爷便能凑齐个一年四时了,提及来,兰溪也是挺佩服的。
“父亲,要我说,有些话,听听就算了,你若当了真,未免太有损你贤明神武的形象。你想想,这么些年来,我甚么时候让你操心过?”
余下的话,没有说出,但兰溪又怎会不知,“表哥要想说我有的时候不太讲端方,直言便是,我没那么吝啬的。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呀,只是晓得适时地将本身的弊端埋没起来罢了。”
兰溪望着如许的傅修耘,不知为何,俄然响起已成恍惚的宿世,长远的很多年前,曾识得的一个书香家世的蜜斯在她面前提到傅修耘时所念的诗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傅修耘四周看了看,干脆就爬上了那叶小舟,就着舟上的鱼竿和鱼饵,坐在了船沿上垂钓起来。正思虑着固然想与兰溪多相处一会儿,但毕竟不太合适,想开口让她先归去。却见兰溪伸手重拍了拍小舟的另一端,然后就这么坐了上去。
傅修耘转头,就着鱼竿往斜上方一扯,一抹银亮跃出水面,带出水花四溅,那是鱼儿银亮的鳞甲在日光的晖映下泛着晶光,晃了人的眼……
“如果能够,倒还本相寄情山川,清闲一世,何如,人活在这尘凡俗人间,总有很多推委不了的任务,另有斩断不了的牵绊,牵着你,推着你,拉着你往前走,身不由己。”傅修耘没有转头,望着那浩渺的水面,嘴角乃至带着笑,但那一刻,兰溪却清楚从那话语入耳得了一丝苦涩与酸楚。
“你比来两天倒是挺忙啊!仿佛跟着你表哥和表妹出去过好几次了?”翌日,又到了查抄画作的时候,三老爷一边看着兰溪的画作,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究竟上,现在兰溪的画作,三老爷也再点评不了甚么了,毕竟兰溪现在的临摹已到了惟妙惟肖,以假乱真的境地,而从两年前开端,她已经本身开端作画,也渐渐构成了本身的气势。与三老爷分歧,她本擅花草,现在,画山川也自成一格。以是,这五日交画作的时候,更多的变成了父女俩交换画艺,另有其他事情的时候了。
但是,不及深想,傅修耘已经回过甚来,望向她,一刹时的展颜而笑,似敛尽了风华,“表妹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本身今后想过甚么样的日子?”另有……想嫁甚么样的人?前面那句,没有问出口,却尽数收敛于那双通俗却柔嫩的眸子深处。
傅修耘闻言,倒是笑了,“不是,我只是很恋慕表妹活得这般尽情而安闲。就像陆先生说的,我近些年面具戴惯了,都快忘了本身真正的模样了。不过,今后,我会试着适时地将面具摘下来,起码……莫忘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