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审问[第1页/共2页]
那人方得了自在,稍稍动了一下已有些麻痹的手脚,喘了一口气,便赶紧跪下,急声喊冤道,“五女人!奴婢冤枉啊!奴婢当时只是见着九女人挂在那假山上,非常伤害,一时心急,这才喊出声来,却没想着反倒惊了九女人,几乎害了两位女人,奴婢虽是罪该万死,但也请女人瞧在奴婢一心为主的份儿上,饶过奴婢这一遭吧!”说罢,便是砰砰砰叩首不止,见兰溪神采不见半点儿松动,只是冷眼瞧着她,也不出声,她又咬着牙膝行几步,扑倒在三太太跟前,声泪俱下道,“三太太,奴婢…….奴婢实在是偶然之失啊,还请三太太饶命!”
这番措置,兰溪还算对劲,可下一瞬,她就不对劲了。听听三太太如何说的吧!“可柳絮这么些年来经心照顾着阿久,没有半点儿懒惰,本日这事,也怪阿久玩皮,她却没有多大错处的。罚她两个月的月钱,便就此罢了吧!”
层次清楚,伶牙俐齿,倒也算得上个聪明的,恰好……真是可惜了。兰溪在内心可惜着,可眼里却显出两分挖苦,“你既已经背了主,却还喊甚么冤?”
那人被捆成了个粽子,身上的衣裳已经因为灰尘脏污而看不出花色,嘴里被塞了布团,听得兰溪的问话,在地上扭动了半晌,嘴里直唔唔个不断。兰溪略皱了皱眉,边儿上的盈风已经极有眼色地快步上前,将那嘟嘴的布团取了出来,又蹲身将那绳索解了开来。
“阿卿,这柳黄倒也罢了,毕竟惊着了阿久,差点儿害你们姐妹俩从假山上跌下来,不罚重些我都气难平。如许,就将她罚到浆洗房去吧!”三太太轻描淡写地定下了柳黄的去处,当下那柳黄便变了神采,哭喊起饶命来。那浆洗房是个甚么处所,那但是府里最差的差事,活计又累没有前程,更没有油水,柳黄如何能够想去?谁知,三太太轻飘飘一句,“或者你想让我找来,将你卖去别家,你才觉着我是饶了你?”便让她满腹不甘,也只要往肚里咽。
兰沁小脸怔忪,望着姐姐,似是张了张口,却还来不及出声,便被兰溪打断,“你用不着求九女人,本日这事儿,她怕是作不了主。”话落,她看也没看那柳黄刹时衰颓的神采,转向三太太道,“母亲,本日这事,不管是柳絮还是柳黄,都有错处,固然最后阿久没甚么毁伤,但不代表就此揭过,有功当赏,一样,有过也得罚。”
“母亲,本来这是阿久房里的事,我这当姐姐的,也不好超出她去管。但她毕竟年纪尚小,又不知世事,这事天然该由母亲代管。现在既然母亲问了,我便也说上两句。”兰溪说到此处,抬开端来,目光打扫地上跪着的两人,只看得柳絮和柳黄都是心中不安得很,她才移开了视野,道,“母亲,且不说柳絮是不是失责没有看好阿久,也不说柳黄是不是受人教唆,现在事已至此,谁是谁非且用不着分辩,如许的奴婢却决计不能再留在阿久身边的,母亲说呢?”
兰溪将鞠问的主动权全握在手里,三太太也不恼,也不吱声,只是抱了兰沁,端坐在椅上,冷静地看着,听着,做一个看客。
柳黄吓得一屁股跌坐回地上,又赶快爬起,冒死地往地上叩首道,“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奴婢不过是听柳絮姐姐说,九女人在园子里走失了,心中担虑,以是跟其他丫环婆子们一道,在园子里四周找,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小花圃里,抬眼便见九女人挂在那假山顶上,一时焦急,也没有多想,就喊了出来。吓着了九女人是奴婢的不是,但是要说奴婢是用心关键了九女人,奴婢实在是……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