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说梦[第1页/共2页]
兰溪敛裙在耿熙吾劈面落座,一边为他斟茶,一边问道,“齐王是甚么意义?”
过了好半晌,他才沉声问道,“那在你阿谁梦里,为何最后还是齐王登上了大位?莫非彼时,耿家已不敷以让圣上顾忌了么?”猝然昂首,他目光如电,直刺得兰溪蓦地瑟缩。但是,也就是兰溪那一刹时的神情闪动,知她甚深的耿熙吾便知,他猜对了。如果圣上果然是存的这个心机,那他之以是将皇位传与齐王,那天然只能因为一个启事,那就是,在那之前,耿家先生了变故。但是,是甚么样的变故?想到此处,他又转过甚,定定望向兰溪。
耿熙吾神采几变,沉默着没有吭声,眸色倒是一点点沉湎了下去。
果然,耿熙吾坐下猛灌了一杯茶后,沉郁着眸色道,“今早朝上,圣上颁了道圣旨,册封四皇子为成王,六皇子为永王。”
兰溪惊变的神采耿熙吾全看在眼里,他眉心一紧,拉住兰溪的手,才觉出她的手沁了一掌的盗汗,凉得像块冰。耿熙吾心上沉了一沉,却还是握住了她的手,沉稳地直看进了她眼底,“父亲如何了?”
是啊!宜山秋狩中,兰溪偶尔得知皇后的诡计,进而帮了月嫔一回,而皇后算计的另一个工具就是靖北侯。如果宿世时,皇后的诡计得逞,这便解释了靖北侯的早逝和厥后兰溪底子未曾传闻过月嫔此人的启事了。
宿世的宜山秋狩,兰溪天然是无缘得去。但是这一世,又究竟产生了甚么变故,大到足以窜改靖北侯的命数?俄然间,兰溪想起了一事。
“宜山秋狩?”从方才兰溪的神采,耿熙吾就模糊猜到了,以是听得这话,倒不是特别惊奇,反倒是宜山秋狩让他猜疑地蹙起眉心来。
耿熙吾的神采倒是刹时惊变,半晌以后,却又沉敛下来。有那么一刹时,他震惊地想要大声辩驳,当然不一样,他们耿家自来忠心耿耿,数代男儿为朝廷镇守西北,他伯父和父亲为了保护朝廷,落下了浑身的伤痛,多少年来,他们耿家男儿在疆场上折了多少?贾家以势敛财,培植权势,对朝廷蚕食蚕食,如何能与他们耿家比拟?但是瞬息间,他又不得不将话吞了归去。是啊!若他是圣上,顾忌贾家,莫非就不会顾忌耿家么?那么,他若不想立安王为储,又如何会立齐王为储?
“何事?你我伉俪之间,另有甚么话是不能说的?”耿熙吾和缓下了神采,要说,他在兰溪跟前说这些朝廷闲事倒也不是因为希冀着兰溪能帮上甚么忙,只是能有一个让他无所顾忌,畅所欲言的人,他便已非常满足了。而内里的事情,他甘愿一力担起,不让她烦心。但耿熙吾却也不是刚愎自用之人,他晓得兰溪很聪明,并且或许是因着男人和女人看题目的角度分歧,有的时候,兰溪提出的观点总让他耳目一新,将已是封死的局面又辟成了柳暗花明。以是,兰溪既然有设法,他却也迫不及待想要听听。
“那夫君感觉……我们耿家与贾家比之如何?”兰溪腔调淡淡。
本日这话头既是她提起,兰溪天然也没法躲,嘴角有些苦涩地牵了牵,这算不算得搬起石头砸本身的脚?“实在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当时我并不太体贴这些事……只是模糊记得在一次战役中,大哥阵亡,大伯父受伤激发了旧疾,不久也归天了……而父亲……”兰溪因着尽力回想而怔忪的神采瞬息间大变,是啊!靖北侯!她早前如何会全然忘了这桩?靖北侯早该在客岁就……但是为甚么会变了?
到得两人又悄悄相拥着坐了一会儿,耿熙吾却将她悄悄推开道,“这个月嫔……还得好好查查。”他们前次派去闽南的人已去了数月,半点儿动静也没有传回,这让耿熙吾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