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闻秘事贾妃心惊（下）[第2页/共4页]

金盏咽了口唾沫，也不顾被抽打过的脸颊火烧一样，裂了的嘴角每一张合都是一阵剧痛，“纯小主就问他那里听来的，那寺人道，‘还用那里听来，贤德妃落胎的药就是主子亲手放出来的……’，纯小主便笑，‘你做如许没天理的事儿，倒也不怕报应。’那寺人也笑，‘就是有报应，也有太后跟皇后在前面顶着呢。何况现在主子压着小主您，也不见得有天理，管自欢愉就是了……’奴婢不敢再听，扶着架子软着腿，悄没声气得就退出去了……”

贤德妃却已是指着花墙，忙道：“留住她们！”这老嬷嬷与嫣红也听到劈面的脚步声了，神采都是一变，只那花墙高逾一人，底下枝桠盘纵，无隙可过，且连绵百步，如果绕畴当年，那二人早已不知去处。

“是玉华宫的寺人，奴婢只听到了声音，并没有看到人……”

此声一出，花墙彼端顿时静了一息，那姑姑只觉心跳都停了，抓着小宫女的手慌不辨路得便要逃掉。

贤德妃已经模糊推测上面的事情，只感觉荒诞怪诞，再料不到这桩秘事还扯出来一段丑闻。

那女孩不觉得意，“现在无子，又难保今后一朝恩宠便有了呢？”

贤德妃现在已经是从惊怔中醒过神来，坐在凉亭正中，吸一口寒气，缓缓道：“你不需惶恐，我不过是问你几句话。你好好照实答了，我便当今晚甚么都没听过，也没见过你二人。”她扫了一眼跪鄙人面的两人，清秀的双眉渐渐竖了起来，语气也冷厉起来，“如果你存了一分幸运之心，随口敷衍，自有皇天后土看着，祖宗家法管着——莫非我这个贤德人便治不了你一个宫女吗？！”

贤德妃那里能让她遁藏开去，一手伸出紧紧捏紧了金盏的下巴，目光像蛇一样得冰冷得盯着她的双眼，久病失血的唇瓣微微开合，声音森寒而低缓，“我的孩子是如何没了？咹？！”像是失了幼崽的母兽，哀痛而怨毒，下一刻就要将面前统统撕碎。

“听别人说的？哪个别人？！”

“是……是……”金盏双眼乱转，身子不由自主的今后退去，才动了一下便觉面上一阵冷痛，面前一阵黑，倒是贤德妃“啪”得一个耳光扇了下来。

贤德妃不料这宫女竟扯到她身上了，言下还大有恋慕之意，她在心底咀嚼着“尊荣面子”这四个字，只觉舌根一阵苦涩。

贤德妃轻声道：“但是冷了？”说着将手中的暖炉递了畴昔，又道：“起来回话。”

“是是，奴婢记着了。奴婢甚么都么见过，甚么都没说过……”

那姑姑情知逃不掉，又听了这番刚柔并济的话，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带了那小宫女同这嫣红绕过花墙来见“贵主”。

那桃枝早已经哭着扑到金盏身上，扯着嫣红的袖子，要求着，“别打我阿姨，求求你，别打了……”

本来这姑姑却与那女孩有亲，难怪这小宫女竟敢跟姑姑顶撞。

她三人转过花墙，只见凉亭上亮着一点灯光，便拾级而上，那嫣红走在前面，挡着二人来路之意。那姑姑内心发慌，脚下不稳，上最后一级台阶时身子一歪几近是扑倒在了贤德妃脚下。

本来那老嬷嬷与嫣红见贤德妃迟迟不归，身边又只带了碧玺一个，便有些担忧，结伴一起寻来，恰见到那贤德妃歪在碧玺身上，几欲倒地的模样。那老嬷嬷已是惊呼起来，“贵主您这是如何了？碧玺你如何奉养的主子？！”

碧玺忙上前将贤德妃双手揣回击焐子里去，又捡起滚落在地的暖炉压在贤德妃怀中，抚着她的背柔声道：“贵主，夜深了，不如先回宫再做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