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共4页]

只是……

以俗世看法细论起来林姑丈一死，黛玉既无诰命在身又无宗族倚仗，何况父母早亡、幼弟早夭，如许的女子想要嫁人，男方父母内心总要衡量一二。在贾元春看来，借居贾府以后，嫁给宝玉已经算得上是黛玉最好的前程。

面子，三年。

“为了穿都雅的衣服，呜呜，我要修炼出形体来！”阿音气势如虹得吼了一句。

考虑着，贾元春看向王夫人，“母亲，我姑母迩来可还好？”

上一世入宫时她不懂，而祖父祖母必定是懂的。但是天子已经下了旨意，由不得他们说“不”。

贾元春环顾四周，接话道：“却没见着大嫂子。”

贾元春垂垂收了泪，干脆赖在贾母膝上，笑道：“孙女儿不过是见到老祖宗，喜好坏了……好好的，宫里谁又会来给我委曲受呢？平日无冤无仇的……”

贾元春将头埋在贾母膝上，感遭到那熟谙的温度气味，如何都忍不住泪水。在他们眼中，她不过是离家数日；而谁晓得，于她而言，已是隔了一辈子那么长！

王夫人道：“你父亲这些日子忙，要用了晚膳才返来，倒不必焦急。”顿了顿又道，“你伯母这一贯身上不好，你若去存候，依她的性子，不免要换了衣服来见了，反添折腾。”

王夫人略显笑容，“珠儿昨夜又咳醒了，你大嫂子走不开……”旋即又展颜道：“太医看了，说并没有大碍，只是这几日攻书累着了。”

另有王夫人不好对未出阁的女儿说出口的话，那林姑丈一表人才官途昌隆，只得一女，倒是出自正妻，更听闻贾敏又有孕了；再看她本身夫君，她还得给他养着庶女……真是让人如何不感慨！

贾元春笑着点头，她为了这份面子，赔上的乃是平生。只是此时现在又有谁晓得呢？上一世，离府之时，母亲抱着她堕泪不能言，她还能笑着安抚，只想着三年也不算太久――当时候，她是真的太年青，不会深想，一国之君日理万机，若非另有目标，又那里会重视到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女是否贤孝又是否有才德？

王夫人忙一手将大女儿扯起来，打量着她摩挲动手腕道：“瘦了些……我叮咛小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让周管家从九龙斋买了糖葫芦……”说着笑，“你就是爱吃甜的。”

贾元春上一世久居宫廷，如何听不出王夫人这番话中的酸苦辣咸，因岔开话道：“倒是记得姑母膝下有一女，比宝玉小一岁来着。”

“母亲……”贾元春情下惭愧，不由得将头靠在王夫人肩膀处，抱住她的胳膊低声道：“母亲，女儿必然要让您能事事顺心快意。”

贾元春想着，迈步入内，抬眼就见居中正位上坐着一名鬓发斑白的老妇人，鲜明是未显老迈之态时的贾母，冲动处不由感觉脚下踏实。

“宝玉呢？诸位mm呢？”贾元春转了话头。

贾元春也笑了，只是内心暗想：上一世她浑浑噩噩入宫，此次却断不能如此了。老是要见上祖父一面的。

“太太。”贾元春走上两步，欠身存候，也强自按耐着心潮彭湃。

“好，好。上面有老祖宗撑着，上面有珠儿媳妇帮衬，我倒是落了个安逸……”王夫人更加笑起来。

贾母看了王夫人一眼，道：“宁国府那边等明日一起去拜见，也不算失了礼数。至于你伯父，他这几日不在家。”提到这个大儿子贾赫，贾母面现愤怒，只是当着众丫头与子孙辈不好说甚么，“老爷子你是晓得的，”这说的是贾元春的祖父荣国公，“他一贯在梨香院静养着，他不来同我们说话，我们也乐得娘儿们本身热烈！”说着开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