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远道而来为邀武[第2页/共4页]
田芳略一沉吟,才答道:“公主,刀剑无眼,还请公主谨慎!田芳多有获咎之处,还请恕罪!”
田芳凝睇着她,眼神渐沉,看着她的模样和北音之变中捐躯的桑娘有几分类似,不由得暗自哀痛。
田芳说着,又盯着弋羲公主看了半天,以后才缓缓开口道:“桑娘大仇得报,她幼年丧母,小时候的她,童年过的并不是很欢愉,她也很玩皮,就像个男孩子,不但会爬树,还会游水,玩耍、打斗,男孩子会的,没有一样她不会。”
田芳的脸上却仍然没有任何情感,他就像死了心一样,神采变得生硬,无情无绪,只要一种透着愁闷的深沉,一种谁也看不透、谁也没法理清的深沉之色,他所说的话固然仍然很平和,但老是满盈着一种令人难以了解的味道:“我奉告公主这些,并不是想证明你们,你们二人有多么不像。”
田芳指着那截枪头道:“此枪打造高深,一看便知,但它的材质,乃是取自上等的稀铁,拿着虽轻,但倒是极刚,这把长枪乃是弋羲公主从北音亲身带来的。部属想不明白的是,此铁,于北音境内,但,据部属所知,北音境倒是没有这类稀铁的产处的。”
弋羲点点头,将枪甩给一旁的侍卫,说道:“我们走吧。”命令以后,就那样,云淡风轻,倒是法度沉重地拜别。
宁暮闻声扣问道:“齐王竟晓得这么多?”
弋羲公主只得轻咳一声,再举长枪,冲着田芳道:“还望田将军成全。”
“是以,小时候,她晒的皮肤乌黑,左耳后有道被砂石划出的一道小疤,那一处,自受伤那一刻起,也生不出一根头发。”
弋羲公主微讶地昂首,看着他,想听他持续说下去。
此时,天涯,朝霞似锦,但是,宁暮却感觉,周遭的氛围离凡尘俗世越来越远,的确遥不成及。
弋羲公主的神采几经窜改,变了又变,终究,扭头大声道:“来人,把我的枪来取来。”
田芳淡淡而笑:“公主,我输了。”
四周的氛围顿时凝固住了。
田芳望着她,顿了顿,持续道:“究竟是,在田芳见到公主的那一瞬起,田芳是欢畅的。”
田芳技艺虽好,功底虽厚,但看到方才弋羲公主的耍枪一幕,知她也当然不弱,即便是林茂活着,也一定是这个弋羲公主的敌手。而这一战……对田芳和宣国来讲,也不知是祸还是福……
弋羲公主暴露了歉然之色,仿佛也认识到了,同一个死人比拟,特别是一个对方深爱着的死人比拟,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何其地不应时宜,她当即诺诺隧道:“对不起,是弋羲失礼了。”
而现在,场内的两人不动,站在场表面戏的人也是堕入沉寂。
虞庚和拓跋深的声音垂垂远去。
“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没想到公主还记得。”田芳叹道。
“欢畅?”
――宁暮在小晴的伴随之下,恰好走到后花圃中,敲都雅见了弋羲耍枪的这一幕――的确大为诧异,谁也没想到看似轻荏弱弱、暖和风雅的北音公主弋羲,竟还会耍枪的绝技,小晴吓呆了,张大了嘴巴,一时忘了鼓掌称“好”。
田芳点点头,然后收回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那株玉兰树,那种无情无绪的深沉渐渐地在他的心底淡化成了一道风,他终究暴露了一丝笑容,“因为,桑娘固然去了,但是,世上另有其他的一些东西,一样是很夸姣的一些东西,也能让我每次每刻想起她,当看着那些东西的时候,我深爱的老婆,桑娘,她仿佛尚活在人间,她没有分开,沧海桑田,不管过了多少年,她从未被我淡忘过,以是,我真的很欢畅。以是……感谢你,弋羲公主。”